舅舅無奈地將孃親鬆開,轉而把她抱起來,對著孃親道:“你看小傢伙兒,哭得多傷心啊。你看熙兒嚇著了。你自己不是一向樂觀堅強?難道就想不到其他法子讓她變強?沒有魔法便不活了?你看看人類王城那四聖,沒有魔法,不一樣不比普通精靈弱?”
舅舅抱著她輕輕搖起來,一邊搖一邊嘴裡念著“小熙桑乖乖,不哭,不哭哦。”
那溫暖的懷抱莫名讓她心安,心裡的傷心也讓這幾句話漸漸平息下來。
孃親看著舅舅熟稔的姿勢,破涕為笑道:“哥,你怎學會哄孩子的?”
舅舅笑著道:“以前是不會,看過別人這樣哄孩子,如今見她哭得如此傷心,我就自然會這麼哄了,”
孃親擦了擦眼淚,撥出一口氣道:“哥,你說的對,我們還有其他法子讓她變強,我是她母親,不能這般脆弱。”
孃親看著她在舅舅懷裡的樣子笑道:“哥,我看著你們倆這樣子,倒有些像父女。”
舅舅很自然地笑道:“我是她舅舅啊,都說女兒像舅舅,她像我不是很正常嘛。”
孃親那時的表情卻有些怔忪。
她聽孃親這般說也有些驚訝,便細細看著舅舅五官。
還真是有一絲像。難道這人就是她的親生父親?不過不管他是誰,總歸是親人就是。
孃親以不自然的神色盯著舅舅問道:“家裡還好嗎?聽說嫂嫂貌美如花,性子蠻爽快,她.....也還好吧?”
舅舅表情略有些僵,他皺著眉頭用精靈語道:“嗯,都還不錯。只是最近獸人那邊又不得消停,看樣子應該又少不了一場大戰。父親在你結婚那年忽然收到來自姑姑的傳信,說薩滿族大有問題。她讓現任薩滿族長囚禁了三百年。上次父親去參加薩滿預言大會時,沒見到姑姑。當時那族長只說姑姑跟表哥外出調查獸人了。卻原來是把我們都矇在鼓裡。姑姑說表哥受了重傷,昏迷不醒,她自己也魔力失了七八成,可能回不來了,向我們求救。表哥後來奄奄一息的讓大鷹送回來,也是這番話。後來我們前前後後派了許多人過去薩滿邊境救姑姑,都失去了訊息。上次你寫信,說自己嫁給了人類,並且有了自己的孩子。想讓我給孩子測一測魔力,順道看看你。我便想著,來了再跟你提這事兒,順帶跟你道個別,父親讓我帶人去薩滿邊境查探。姑姑那般王級別的精靈都栽倒在那裡,可見那地方確有古怪,看完你我就要出發了。”
他頓了頓繼續道:“母....孃親讓我給你帶句話,她說你眼裡已經沒有族群和父母兄弟了,成婚這麼大的事,也不提前跟家裡商量一下。她從小教育你的那些話都白教育了。你即偷偷做出這樣的事,以後她們就當沒生過你這女兒,族裡,莫要再來了。如若不是她懷疑那薩滿族長有問題,她懷疑預言本身有問題,就算她手背孽債都要把這孩子給.....她向我哭訴,說總共就生了一兒一女,沒想到你還這麼氣她。此事她瞞的緊緊的,沒敢讓族人知曉,若是知曉了......”
孃親低著頭問道:“我當時不是給你傳的私信嘛,你怎的讓母后知道了?”
舅舅瞪了孃親一眼:“這能怪的了我?且不說這事兒本就是你不對,做了自然有露餡的一天,再者那天孃親剛好有急事兒找我,便瞬移到我房裡,我哪裡來得及把信藏起來。”
孃親卻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精靈族與人類約定,我要是給孃親說,如今哪裡能成得了婚。她定是將我綁回去,再把我強塞給某個叔叔或者嬸嬸的兒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作為王子公主,卻還不如普通的精靈,連婚姻這樣的事兒都做不了主。哥哥不是也.....”
孃親偷偷瞟了一眼舅舅,見舅舅毫無反應地發呆,又繼續破罐子破摔道:“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只得先斬後奏。如今知道了更好,我本就思慮該怎麼給她們解釋呢。如今倒是不用解釋了。反正我們熙桑這麼可愛,到時讓她撒撒嬌,孃親看在孩子面上應該也不會把我怎麼樣吧?”
舅舅無奈得搖搖頭道:“果然是大家把你慣壞了。我只期盼那薩滿族長是當真有問題,且讓我們找出證據來,否則......不論如何,不到萬不得已,族裡還是不要回去得好。”
舅舅又問道:“人類是知道那條約和預言的,那你們是怎麼成婚的?”
孃親眼睛飄忽道:“哎呀,問那麼多幹嘛,反正就那麼成婚了唄,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
舅舅眯了眯眼睛道:“你如今不會是見不得光的吧?”
孃親下意識狡辯道:“哪有見不得光了?只是不能在人多處跟他和孩子一起罷了,外面沒人的地方,我們一家人有經常在一起玩兒啊。寄情于山水,多好!”
舅舅臉一下拉下來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你自己開心嗎?我竟不知一國......你把身份,姿態放低到如此程度,若是讓人知道豈不是笑掉大牙。”
孃親撅著嘴,嘟嘟囔囔道:“好不容易來一趟,盡說這些不開心的,管他別人是不是笑掉大牙,日子是給自己過的,又不是過給別人看得,管他們做什麼。江成待我可好了。我自己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