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和顧南風一直待在這裡，沒有出去過。
那個人便只有……冢鬼。
“發生了什麼？”
冢鬼臉色蒼白，很是慌張。
褚靈第一時間排除了冢鬼是“內應”的可能，如果這傢伙真是內應，那麼在來時路上就不可能把“黑雪山夢境”的事情交付出來……顯然是【深海】在完成旅者交易之後，留了一個心眼，在冢鬼身上留下了一枚印記。
十一次升級之後的主系統太強大了。
來時路上，褚靈已經對冢鬼進行了數次掃描，根本沒有任何察覺異樣……這意味著，如今的主系統，在算力層面，已經遙遙領先【原始碼】。
使了一個眼色。
林霖快步上前，一記手刀，將茫然的冢鬼直接砍倒在地。
“這傢伙是【深海】奸細？”
林霖皺著眉頭傳音。
褚靈搖頭：“不……他不是奸細。”
得到這個回答，林霖便不再繼續動手，他取出手炮，對準那個睜開眼睛的神嬰，冷冷道：“這東西是什麼情況？”
現在他也看出來了。
這神嬰的確復甦了，可軀殼裡的靈魂，卻絕不是顧慎！
如果復甦的不是顧慎，那麼林霖情願將其直接抹除！
“有意思……”
燈光明滅之間，神嬰的口中已經傳出了聲音。
深海透過冢鬼身上攜帶的“精神烙印”，接管了主艇，第十一次升級之後，他無所不在，整座五洲都處於他的手眼之下……所謂的切斷連結，改用封閉網路，其實只是一種拙劣的防禦手段，就像是一戶人家裡已經安裝了主網路，哪怕切換成備用網路，也並不能完全杜絕主網路源頭的探查。
他永遠都能看見，只是看得清楚，或者模糊。
在封閉網路狀態之下，資訊不會即刻傳遞出來，看似變安全了，實則不然。
對深海而言，這只是意味著他多了一片需要主動探查的“視野盲區”。
在巨大的資訊處理量前，深海平時不會主動探查這片“盲區”，可如今則不一樣。
他已經鎖定了這一片地帶。
林霖，顧南風，褚靈，此時此刻，這三個人在牯堡相聚……
有很多事情，深海一瞬間就明白了。
“孟西洲在騙我。”
深海輕輕笑了：“還真讓她把‘光明火種’騙到手了。”
想明白這一切後，神嬰抬起頭來。
深海平靜道：“林霖，你大可以開炮……我不在乎這具軀殼的死亡，可如果殺了我，顧慎也會死。”
林霖神情陰沉，持握手炮的手指，卡在扳機位置。
深海這一句話，切中要害。
他很難果斷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