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離京的幾天前,皇后在宮中設宴,宮中所有嬪妃都到了。
皇后還是那副慈柔的態度。
哪怕之前已經和岑雲初撕破了臉,可此時當著皇上和其他妃嬪的面,依舊能夠和岑雲初談笑自若。
“岑昭儀,我看你這孕相多半是個皇子。”皇后言笑晏晏,“可問過太醫沒有?”
岑雲初也笑著答道:“請太醫診脈也只是請平安脈,並未問過男女。
順其自然吧,什麼都好。這本也不是能強求的。”
“說的也是,只要平安順遂地生下來,比什麼都強。
何況你還年輕呢!總不能只剩這一個。”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皇后多麼盼望皇家子嗣繁盛呢。
“在我看來,岑昭儀肚子裡的這孩子是個有福氣的。”高惠妃慢慢放下茶盞,笑著說道,“吐蕃主動請求會盟,這不是大喜事嗎?
眼看著就要迎來太平盛世,這孩子可真是應運而生啊!”
眾人聽了這話,臉上雖然笑著,可心裡頭卻各想各的。
高月影尤其不忿,每次她看到岑雲初那飽滿的肚子,就恨不得衝上去,把她推倒。
當初她在家的時候,她父親有個特別得寵的小妾,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喬張做致。
後來竟然有了身孕,整日腆著肚子在人前走來走去,分明就是在炫耀!
有一次,一個外放的官員送給他父親一串珊瑚項鍊,成色極佳。
高月影看了很是喜歡,就向父親討要。
誰想父親卻說她還是個小孩子,三不知二就會弄壞了,等以後再說。
然後一回身就把這東西給了那個大肚子的小妾。
高月影心裡恨極了,有一天趁人不備,從後頭推倒了那個小妾。
她眼看著對方慘叫著滾下臺階,心裡頭萬分痛快。
那個小妾被摔得大出血,雖然僥倖保住了命,但肚子裡的孩子卻沒能活下來。
並且那個小妾從那之後再也不能生養,因為傷了氣血,整個人也如同枯萎了的花草。
以色侍人者,色衰而愛馳。
那小妾失了寵,沒幾年就死了。
那個時候高月影只有十二歲。
但她已經懂得女人在懷孕的時候是最脆弱的。
在她看來,就算岑雲初貴為昭儀,也和他父親的那個小妾沒什麼差別,都是以色侍人者。
而且她也知道,想要除掉岑雲初的可不止她一個人。
岑雲初當然明白,高惠妃這是在捧殺。
故意當著眾人的面如此說,分明就是讓肚子裡的孩子招人恨。
但她只當聽不出來,輕笑道:“惠妃娘娘的話我不認同,與吐蕃會盟分明是聖上治國有方,英名遠播積下的福澤和威望。關這個小毛孩子什麼事呢?”
皇上聽了也點頭說:“岑昭儀的話說得對,這孩子還沒出生呢,關他什麼事啊!”
高惠妃只好笑著說:“臣妾受教了。”
皇后環顧一週後笑著說道:“人都到齊了,就開宴吧!
聖上不日出京,臣妾率後宮眾嬪妃恭祝皇上此行聖威服遠,萬民敬仰。”
其餘嬪妃也都舉起酒杯,一起恭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