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沒什麼反應,劉老杆兒繼續道:“你說的地翀山在哪裡我並不知道,你也不用在這裡套我的話。”他笑道:“如果你認為那個叫地翀的是會長,那就這麼認為吧。”
他雙手一背,臉上帶著的笑容讓我有點心裡發虛。
心理戰,最消耗人的意志。
劉老杆兒不承認地翀山是李家村的後山,但他卻不反駁地翀是會長。
讓我有些難以拿準。
暗自搓了搓手心繼續動搖他:“我見過那個人,他穿著一身紅色,滿頭銀白。”
“我該慶幸,當初昏迷的時候沒能跟著他一塊進後山。這麼多年,我也一直在想,萬物匯到底為什麼存在,萬物匯的會長是誰,又為什麼三番四次的想讓我去後山?我想啊想,怎麼都想不明白。”
我一臉茫然的看向劉老杆兒,像是晚輩在詢問長輩的問題一樣:“杆兒叔,你肯定知道那個人為什麼會呼喚我吧?”
劉老杆兒的臉色變了,變的嚴肅又凝重:“你想知道為什麼?放棄和萬物匯對抗,我們一起找答案不是更好嗎?所謂強強聯手,四丫頭,你在怕什麼,忌憚什麼?”
我沒怕,也沒再忌憚。
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三師伯甩了一下道袍的長袖:“呸,真的笑掉大牙了!你真以為天下人都像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邪修?天天只想著如何害人騙人!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想著建立你們的大邪帝國,真他麼的不要臉!”
三師伯開口就是一頓噴,聽得我忍不住晃了一下。
一看就是平時在山上沒少罵人,不然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凡生聽到三師伯罵人,步子往前一跨,渾身上下都帶了怒意:“找死!”
三師伯也沒有沒嚇到,甩著手裡的桃木劍就要衝上去:“老子今天還就不要命了!”
師傅眼疾手快,將三師伯扯了回來:“三師兄!”
“阿凡!”
劉老杆兒也伸出手攔住了凡生,凡生回頭看了一眼劉老杆兒這才乖乖的退了回去。
在退回去之前,他抬起雙眸默默的看向了我。
我眉眼凝到了一起,透過凡生彷彿是在看許朗哥。
見我盯著凡生目不轉睛,劉老杆兒有些得意:“四丫頭,你在看阿凡還是在看其他人?”
我收回了目光,將平靜的眼神看向了劉老杆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語氣沉下來了:“我不會放棄和萬物匯對抗,我堅持了快十年才走到今天,付出了所有才得到今天的結果,你讓我放棄和萬物匯對抗,無疑不是宣判了我的死刑。”
我抬頭看向了天上的應龍。
應龍盤旋與天際,對著天空開始肆無忌憚的狂吼。
隨著應龍的狂吼聲,悶雷似乎開始有點嚮往下落的氣息了。
劉老杆兒聽著我的回答,並沒有其他的情緒,甚至是連意外都沒有。
他明知道我的選擇,卻還要再問我一遍,是因為什麼,尋找共鳴嗎?
其實從本質上來說,我和劉老杆兒是一路人。
他是因為報仇走上這條路,我是因為要活著。
從十年前走到今天,所經歷的東西吃的苦並不是一句兩句能說的清的。
說到底,大家都是一類人。
想到這裡,我手搓著手心,半歪著頭盯著劉老杆兒沒由來的笑了:“杆兒叔你,不也堅持了這麼久嗎?你明知道我不會放棄卻還要問我,不就是想要告訴我,其實我們是一類人,走同樣的路遠比對立兩邊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