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已經快凌晨一點鐘,可容扶文安排的赤硝還沒送到。
阮雲打著瞌睡,小新搖晃著腦袋,迷迷瞪瞪的問道:“容先生,啥時候能送到啊?這都快到兩點鐘了。”
容扶文正閉目養神,聽到小新問的問題,這才睜開了雙眼,聲音有些嘶啞:“紅色的赤硝本就難找,而且要的又那麼大量,如果幾個小時內就能籌集到,那也不會用硃砂代替赤硝了。”
赤硝分白色和紅色,紅色的芒硝即為赤硝,白色偏多,紅色幾乎很少,可以說很難得。
但是紅色赤硝越純越辟邪。
佈陣需要大量赤硝,幾個小時內找全確實不太可能。
“那咱們為啥還要在這裡守著?”小新扭了扭脖子,痠疼的問道。
伸了個懶腰,我聲音懶散道:“等不一定是要等赤硝,你有沒有想過,咱們今晚是為了水裡那些東西才過來的?”
話一出,小新才反應過來:“等水鬼啊?可剛才不是都說了,說水鬼超渡不了嗎?那咱們還等什麼?”
阮雲打了個哈欠。拉了小新一把:“你能不能不要像十萬個為什麼?”
揉了揉手腕,我笑道:“沒事兒,年輕人好奇心重,正常。”
找了個還算是舒服的位置我又坐了下來。
容扶文往我這邊挪了一下,壓低了嗓門:“我有點擔心外面出事兒了。”
“外面出事兒?”
我側頭看他,剛才還在跟小新說需要時間,怎麼一扭頭就跟我將擔心外面出事兒了?
“你說的出事兒是哪方面?”
我問道。
容扶文將手錶抬了起來,往我眼前靠了一下:“看看幾點了。”
“丑時。”
“馬上一點半了,陰氣自然沒有十二點到一點之間的那麼濃厚。按道理說,這個時間段那些水鬼會迫不及待的想要翻騰出河面,可現在水裡毫無動靜,你不覺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子時陰氣最盛,一點半便過了陰氣最活躍的時候。
現在水裡沒有動靜確實很奇怪。
我凝眉朝著衡水河看去,水面除了浪花湍急確實什麼都沒有。
容扶文的意思我也明白,他是怕水鬼出去作亂。
可是我們一整晚都待在這裡,衡水河要是有水鬼跑出,沒道理說我和他都看不見,就算是我倆看不見,師傅還在呢...
搓著手指,我側身對他道:“你先帶著雲姐和小新他們出去看看,有什麼事情及時給我電話,我和師傅暫時守這裡。”
他放下了雙腿,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我出去看看。”
“好。”
將幾人送到了路燈下,我回到了法壇邊。
師傅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雙眼,雙目正凝神朝著衡水河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