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彤深深嘆口氣,凝視著遠處的夕陽,目光閃閃。
兩人坐在街上一個小麵館裡,詩彤一邊吃著面,一邊若有所思的問道:“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你為什麼不抓了那個狗官?”
“就算現在抓了他,也沒有人馬上能補上來,他雖然混蛋,但是也在這落雪鎮當了那麼多年官,若是這鎮上突然沒了官,勢必會打草驚蛇,到時候就很難尋找那個背後之人了。”
“有件事情我很好奇,我朝守城以及邊防如此嚴謹,難道,真的有北秦的細作混在這天雍朝當中?”
“這可不一定,雖然藥物難帶,但是卻有能製藥的人在。”
聽著莫允這話很有道理,詩彤點了點頭,接著繼續吃著她的面來。
西邊的天空不知何時爬上了一朵茜色的雲彩,不知道今夜會不會下雨。
夜幕降臨了,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光輝瀉到廣闊的大地上。
村落啦,樹林子啦,坑窪啦,溝渠啦,好象一下子全都掉進了神秘的沉寂裡。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悶熱的溼氣,好似下霧一般。遠處的燈塔那微弱的燈光,使夜更顯寂靜了。兩人耳邊不時的響起一陣蟬鳴,身處這景色之中,彷彿覺得那是一首清脆悅耳的小曲,譜寫著獨屬這夜晚的韻味。
然而在這黑夜,卻充滿了一絲令人不安的預感。
詩彤和莫允小心翼翼的向著城隍廟走去。
遠處那一閃一閃明質不滅的燈照耀著,宛如天上閃閃發光的星星。
兩人躲在遠處的密林間,只見遠處那破爛不堪的廟宇似乎駐守著一隊人左右計程車兵。那只是在廟宇之外,廟內的人數,恐怕不止廟外的三倍,看來他們確實是有什麼目的。
想來也是,今日便是十五,白天那陳大人說過,每月十五會收到一次聯絡,然後向廟裡運送藥草和銀兩。
看來,不止是陳大人為其提供藥草,還有其他人也在為其輸送藥草。
詩彤和莫允兩人匍匐在一顆巨大的槐樹身後,靜靜的觀察著廟裡的動靜,沒過一會兒,只見陳大人拉著幾輛那車,緩緩前來。
看著來人是陳大人,詩彤和莫允不禁皺起眉來,犀利的目光,直定格在陳大人身上。“怎麼,這個月為什麼這麼少?”
突然,廟門口佇立著一個男人,看著他的衣著裝扮,應該是個帶頭的,只見他向著陳大人帶過來的那車投去一瞥,面容浄獰,極為不滿。
“那個,大,大人,這個月交上來的少,您看……”
“哼,我不管,不管你是去搜刮民財也好,搶也好,上頭交代,必須按足上交。”
未等陳大人說完,那人便一把將他推到一旁,說話粗魯且理直氣壯。
陳大人原本就體型肥胖,被這麼一推,如同頭豬一般直坐在地上,一邊扯著那人的褲腿,苦苦哀求。
靜靜的在遠處看著這一切的詩彤砸了咂嘴:“呸,狗官!”
莫允蠕了蠕雙唇沒有說話,深邃的目光,凝視著這一切,不禁將手裡的長劍握緊。
看著不同的人一車又一車的往這城隍廟運送銀兩和藥草,再想起他們來這落雪鎮時,沿途都遇到飢餓逃荒的流民,而官府卻為這人籌備銀兩,越想越生氣。
甚至佇立在莫允身旁的詩彤,都能清楚的聽見莫允因為生氣而咬牙的聲音。
“莫允,該怎麼做?”
詩彤怔了怔,如此問道,莫允畢竟是皇子,雖然自己也想好要怎麼做,但是在這裡,還是交給莫允來得好。
“先把那個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