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慮著呢,似乎聽見正院那邊傳來了吵鬧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詩彤怔了怔,原還以為是自己的肚子太餓發出來的聲音。
不料,凝神一聽,果然東邊隱隱傳來喧曄人聲。她思索片刻,甩了甩手,向著東邊而去。
東院東堂裡裡外外圍著不少人,詩彤一腳踩進院子,便有個婦人高出旁人一截的聲音傳出來:“……我們家中有個小輩,也是個有習醫慧根的才人……”
那人大概就是林府的大夫人,林溪的母親,看著她說話的語氣和態度,這圍在堂上坐著的,幾乎都是京都有名的名門旺族,看著他們的身著裝扮,大概是齊王府的人。
畢竟也只有這齊王府,才會打扮得如此高貴儒雅。
齊王府貴為皇族,自然在氣質與裝束上比其他世家更勝一籌。
更何況,今日是齊王與林久成婚的日子,圍著這麼多人,也並不奇怪。
只是聽著林夫人這話,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恐怕是想借機與齊王府交好,好讓林府光宗耀祖吧。
畢竟齊王府,可不是一般的門庭府第。
“年輕的小輩……”
“在這呢,在這呢!”未等林夫人與齊王府的人說到完,詩彤就忙不跌擠進人潮擁擠的廳堂。
她此刻雖然身著嫁衣,然而卻是衣衫不整,披頭散髮,臉上白.粉雖然已經洗了一半,但是卻還有少許殘留在臉上,剛一說話,滿臉白.粉便撲漱漱的就掉了下來。
堂上坐著一名中年婦人,衣著華麗,正是林夫人,見著這林府二小姐模樣不堪,又怕林府惹人笑話,頓時瞪大了雙眼直吼:“誰讓她出來的。”
而在林夫人對面坐著一群衣著華貴的男子和一名婊裡婊氣的嬤嬤,想來他們便是齊王府的人無疑了。
可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林久的父親林太守並不在,還有本該來迎親的齊王也不在,看來,這段娶親,雙方都壓根不放在眼裡。
突然被這麼一個披頭散髮,蓬頭垢面何況還是新娘子,除了林夫人大吼之外,眾人的聲音戛然而止,詫異的目光,都彙集在詩彤身上。
詩彤卻彷彿對這突然寧靜的場面渾然不覺,扯著臉道:“剛才誰叫我?有醫學武修慧根的才人,那可不就是我嗎!”
見著她模樣瘋癲,一旁齊王府的人都有些看不過去,林夫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點,驟然起身,吩咐著身旁的下人拉她回房。
詩彤卻躲到一名男子身後,如同個小貓似的,齊王府的人,向來都是十分注重儀表,就連衣襟略微褶皺都不行。
在詩彤的記憶中,那個人亦是如此。
見著詩彤四處逃竄,場面一度陷入了尷尬,林夫人則在一旁指揮著林府的僕人與丫鬟“快把她抓住,稍微粗魯些也沒事,把她綁住,別讓她出來。”
“你又綁我,你天天綁我,不僅你綁我,你還叫你女兒打我。還有,你先把偷我的東西還回來。”
詩彤一邊逃竄,一邊朝著林夫人大喊,甚至直指著一旁的林溪。
林溪萬萬沒料到這瘋子會突然跳出來,更沒有想到她會有這個膽子,昨天被她教訓了一通,今天還敢捅到這裡來,赤白著臉道:“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偷過你的東西?本小姐什麼都有,還用偷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