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一瞬間就被渲染成了紅色，眼尾紅紅的，鼻頭也是。
像是經歷了極大的委屈，終於看到一個可以告狀的人，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沈暮自從修行之後，便摒棄了人的七情六慾，但是在看到小徒弟的委屈之後，他的心裡突然也變得酸澀。
有點奇怪。
只不過這種奇怪的感覺只維持了一會兒之後便歸於平靜。
“哭什麼？不是要喝水嗎？來，喝水，別哭了。”到最後只剩下無奈的嘆氣聲。
姜綿想要爬起來接過水，不曾想自己的身體當真是廢了一樣，她剛勉強支起身子，便支撐不住差點從床上摔下來，沈暮下了一跳，暗罵自己怎麼這麼不細心。
趕緊一把扶住了姜綿，將她小心翼翼地扶著，在她背後墊了一個大大的枕頭。
姜綿露出虛弱的笑容，伸手去接沈暮的水，不曾想，水杯剛到手裡便距劇烈的抖動起來，裡面的溫水也灑落了不少，姜綿伸出另外一隻手想要將顫抖的手給穩住，卻發現一點作用都沒有。
姜綿只好抬起頭，可憐兮兮的開口，“師傅，我喝不到，我手好抖。”
沈暮接過水杯，隨後扶起姜綿，將水給她喝，因為嗓子問題，姜綿不能喝太多，只能慢慢的喝，喝完之後姜綿掙扎著就要回去自己的位置，卻不曾想直接栽到了沈暮的懷裡。
沈暮身體一僵，隨後只能無奈的將姜綿扶起來，卻不曾想姜綿直接賴在他的懷裡，直接靠著。
沈暮想要起身，卻不曾想小姑娘直接賴在了她的懷裡，隨後半攏半圈的抱住了沈暮的腰。
沈暮想要將水杯給放著的動作一僵。
“徒兒，你先放開為師好嗎？”
這也算是比較溫柔的商量了。
卻不曾想姜綿直接將臉埋進了他的懷裡，語氣裡帶著哭腔，“我不要，我要跟師傅在一起，我還以為我要死了，我流了好多血，早知道我就不救人了，嗚嗚嗚嗚。”
昏倒的一瞬間姜綿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沈暮本來所有的要說出來的話都咽在了嗓子裡，只能微微嘆了一口氣，“你說得很好，既保護了同門，不過你還是太沖動了，三個人中就你輩分最小，你倒是好，倒是保護起了師兄師姐。”
姜綿撇了撇嘴。
“沒辦法，穆師兄是個拖油瓶，楚師姐雖然實力不錯，但是當時穆師兄被記恨住了，我只能頂住了，要不是師傅的藥丸，我真的要被暗羽金雕抓成篩子。”
說著姜綿又賴在沈暮懷裡，眼神迷離，”師傅，你先別動，讓我抱一會兒，我好累。“
說著聲音便慢慢變小，頭也一低一低的的往下掉。
沈暮看著無奈，只好將姜綿的頭給扶起來。
心裡安慰自己，她還小，便隨著她吧，日後再說也不遲。
他殊不知，有時候退一步又一步，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之後，又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