擬人手法也不是這樣用的啊,語文老師真的離開得很早……哦,面前這傻姑娘現在確實沒有語文老師,那沒事了。
許朝歌暗自腹誹。
“那你還這麼著急跑出來幹嘛,你不會以為是外賣到了吧?”
“因為聽到了許君在嘆息啊。”繪梨衣在小本本上認真寫,“是龍文。許君用了審判,我以為是在外面遇到了敵人,或者是許君很不開心。”
她轉過身去,調轉筆頭指著牆面上的裂痕繼續寫:“看,這裡有使用審判的痕跡,我擔心許君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許朝歌注視著面前的後半段話,心中忽然覺得開心又難過。
“那等吃完外賣再去泡澡吧。”他給繪梨衣抵了張溼巾讓對方擦一擦花臉,又在白板上寫字。
真是傻姑娘。
許朝歌一邊想著,一邊輕輕旋動手指,示意讓繪梨衣轉了一個身背對著自己。
繪梨衣也很聽話地轉了個身面向牆壁,坐在地毯上一動不動。
許朝歌升高了空調溫度,從茶几上取過吹風機,一邊用毛巾擦淨繪梨衣紅髮上的泡沫,一邊用吹風機吹乾。
兩人誰都沒有繼續寫字,酒店套房中一時陷入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沉默,只有噪作的機械風聲充當了背景音。
等到長髮中的每一寸都差不多吹乾了,許朝歌順手給少女挽了個髮髻,沒有髮卡就折了根花瓶中的花枝簪著。
“髮髻隨手扎的,不好看的話別怪我。”許朝歌攬過鏡子交給繪梨衣。
“很好看。童話裡說簪花的是花仙子。”
繪梨衣小心地扶著花枝,從各個方位打量著自己的髮型,挑起的眉梢之間盡是喜悅。
她攬鏡自顧良久,忽然撕下了一頁紙,寫字後捲成紙條塞給許朝歌。
“這是第一次有人給繪梨衣吹頭髮和扎頭髮。許君的手很溫暖。”
紙條上面寫著。
“沒有人給你吹過頭髮嗎?”
“沒有。哥哥太忙了,而且他們不讓別人接近我。”
“那可真是糟糕。”
“是為了我和別人的安全。哥哥不糟糕……”她寫下,“但許君很好。”
許朝歌看著面前的紙條煩躁地咬了咬後槽牙。
小怪獸就要有小怪獸的覺悟啊,不嗷嗚嗷嗚地噴火還有使用戰爭踐踏,怎麼突然這麼溫情脈脈。
說到小怪獸,其實剛才許朝歌想到火山怪鳥巴頓時,他還有一句話沒有寫上去給繪梨衣看。
奧特曼是人類和正義的夥伴,但很多時候小怪物沒有夥伴,小怪獸除了被奧特曼用必殺技殺死,有些時候只是另一頭大怪物的食物啊。
如果繪梨衣還是這樣的小孩,即便體內血統不凡,但在有心人眼中也只是一盤可口的佳餚吧。
這麼想想還真是有夠悲哀。
但至少還能改變這種悲哀不是嗎?
許朝歌的眉眼忽然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