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從門閥的地圖開始,是我們現在只能追溯到這裡。”楚子航糾正了愷撒的說法,“別忘了,來到日本、知道白王聖骸的存在、還是潛入源氏重工……我們全部都是門閥的引導下才得知這一切。”
“但我覺得不像是門閥乾的。”愷撒皺了皺眉,並不認同是門閥在操縱這一切的觀點,“他們要是有這種隨意出入源氏重工洞察蛇岐八家秘密的能量,早就拿下白王聖骸了。”
“沒有答案。”楚子航沉默了片刻,說,“除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之外,我們還有一句老話,既來之,則安之。”
“那就去看看這人想讓我們看到的東西吧。”愷撒跟隨著鐮鼬的指引,頷首踏入了黑暗中。
電梯門合上後離開,最後一絲能夠照亮的光芒也消逝了。
愷撒和楚子航沒有開啟手電,他們在腰身間拴著一根牽引繩,完全由愷撒的鐮鼬引路。
直到他們觸控到了一面冰涼的高牆。
“心跳在水中很深的地方。可以開燈。”
並不是想像中貼了瓷磚的高牆,而是一面七八米高的強化玻璃,藉著手電筒的燈光楚子航將手指貼在玻璃上,根據倒影之間的距離估算玻璃的厚度大概有半米以上。
玻璃一路圍成了巨大的蓄水箱,即便水體清體,但在黑暗中只有一束手電筒燈光照射的情況下依舊顯得深邃幽暗。現在不用藉助鐮鼬愷撒也能聽到遠處機械的聲音,想來應該是換水的裝置。
如果蓄水箱裡面遊弋著各類海洋生物的話,那完全就是一座水族館。
但可惜,沒有誰能夠坦然地欣賞生活在這裡的生物。
“它們來了。”愷撒低聲提醒。
水流忽然攪動起來,似乎楚子航手中亮起的燈光給水中未知生物提供了目標。
“有尾生物。”楚子航凝視著水中的渦旋輕聲說。
愷撒沒有回答,在他耳膜上那些心跳簡直如同轟鳴的泵站。
不是一頭,而是一大群水中生物成群結隊都被吸引過來。
離得近了,能夠清楚地看到它們臉孔蒼白,雖然五官依舊保有人類的特徵,但那幾乎貫穿了整張臉的裂縫、還有臉頰兩側細密的鱗片,無一不在提醒它們真正的身份。
“蛇形死侍。”楚子航將手電筒扔給愷撒,用相機拍下了面前這些長著長尾和鱗甲的生物。
光源更迭,更多的死侍遊向愷撒,它們僅剩的人臉頂在玻璃牆上,生長出的利爪和尖牙在強化玻璃上徒勞地攀咬著,試圖把面前新鮮的血肉吞吃下肚。
“橘政宗和王將在做一樣的事。”愷撒熄滅了燈光輕聲喃喃。
“劉扶南猜對了,他們就是一體兩面。”楚子航收起相機說,“如果沒有那份親子鑑定報告,他也許還能繼續像音訊裡那樣哄騙源稚生。說自己是作為一個父親,為了解決上杉繪梨衣的血統問題而不得不逆向研究死侍。”
“但他不是繪梨衣的父親,上杉越才是。”
“前提是能夠讓源稚生看到鑑定報告和這些照片。”愷撒嘆了口氣,抬起手中的沙鷹鎖定了黑暗中的某個方位。
在那裡,此前忽然寧靜的地方響起了律動的心跳。
“是的,愷撒君說得沒錯,前提是他能看到。”黑暗中響起沙啞的笑聲,隨後是陣陣淒厲梆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