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兩人的對話並沒有因為這個玩笑而鬆懈半分。谷
上杉越那恐怖的血統始終橫亙於愷撒和楚子航兩人面前,而那些不為人知太過沉重的過往又死死壓在上杉越肩頭。
只有許朝歌對不遠處發生的這一切都充耳不聞,他正專注於料理面前的焰火。
在他手中,架在燒烤網上的燒鳥串均勻旋轉著,油脂滴落在炭火上發出滋滋輕響,香料碎屑被火燒焦則散發出異香。
繪梨衣精緻的小臉在火光映照中顯得通紅而生動,彷彿在清酒和燒鳥串的誘惑下,原本神社中供奉的琉璃娃娃都活過來了。
“好的,上杉老先生。是上杉繪梨衣這個名字和你有什麼淵源嗎?”愷撒頷首問。
“這位女孩的眉眼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又同為上杉,所以自然好奇。唐突地攔下各位,實在抱歉。”上杉越收回了一直注視著繪梨衣的視線,他說,“不過如果方便的話,能否向我介紹一些關於她的情況呢?”
“你剛提到了日本的蛇歧八家。”愷撒反問,“我能不能理解為,你口中所謂的上杉姓氏,代表的就是蛇歧八家內三家之一的上杉家族?”
“如果她是混血種的話,那就是。”上杉越沒有避諱,他面對愷撒的詰問坦然地應承下來了。
“你就不怕我突然問一句混血種是什麼,然後你解釋和不解釋都不行?”
“你是外國人,那亞伯拉罕血契是你們該遵守的東西,這玩意從以前到現在都關我屁事。”上杉越飲盡了杯中酒,不客氣地把酒杯磕在桌面上。
“事實上日本蛇歧八家的混血種也遵守這一點。”愷撒提醒道。
“哦,那我現在也不是蛇歧八家中人。反正死了也肯定埋不進他們神社背後的家族墓地裡。”上杉越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還是說說繪梨衣吧。”
“沒什麼可說的。”愷撒搖了搖頭,“關於她的身份我知道的也不多,應該就是上杉家的一位族人吧。”
關於這一點愷撒確實沒有說謊,他自己都是在十幾分鍾之前才剛剛得知了繪梨衣的全名,倉促之間充其量也就聯想到蛇歧八家的上杉家族。
至於對這個家族本身的認識,愷撒在飛機上的資料裡面也就瞭解到上杉家主是位女性,個人資料遠不如其他拋頭露面的家主來得詳實。
“族人?小子,日本混血種的上杉家族甚至是全部的內三家,除我以外就剩那些牌位了。”上杉越嗤笑了一聲,丟擲一顆重磅炸彈,“他們都已經死光了。”
“死光了?”愷撒和楚子航陡然一驚,連專心烤串的許朝歌手中動作都頓住了。
“你說自己不是蛇歧八家中人,那你怎麼知道上杉家族的情況?”愷撒再次以兩肘抵住桌面,身體趨前向上杉越逼視過來問。
但這一次他的反應並不涉及到任何談判技巧,只是單純的機體本能。
“我說的是‘現在不是’。”上杉越重複了一遍之前自己說過的話,“在幹拉麵師傅這一行之前,我在日本黑道上討生活,是蛇歧八家的大家主。”
他為自己斟酒,滿不在乎地吐出了最後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