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夠。”風間琉璃輕描淡寫地回答,“我的那一刀是從心臟過去的。”
“好,心臟。”源稚生乾脆利落地再次舉刀。
只見清光乍現。
風間琉璃手中太刀出鞘,穩穩地架住了源稚生反手倒刺向自己蜘蛛切。
“這一刀我自己會來取,不用你多事。”
太刀刀刃大力磕在蜘蛛切刀身上,風間琉璃逼退源稚生,冷冷地說。
“那不管你是不是第二人格,我和你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了。”源稚生吐出一口鮮血,捂住自己血肉模糊的傷口回答,“那麼……稚女,跟我回去吧。不管是哪種手術或者服藥……那都並非出自你本性。”
“回去之後呢?”風間琉璃輕笑著回答,“猛鬼眾會怎麼想,蛇歧八家又會怎麼想?該殺的不該殺的,我已經做太多了,殺人盈野的屠夫放下屠刀之後難道真的可以立地成佛?”
“哪怕佛允許,世人又允許嗎?”
“不是以猛鬼眾龍王的身份,是以另一個身份。”源稚生說,“除了大家主之外沒有其他人會知道我來了極樂館。對外宣稱源家次子海外留學多年之後回家,或者我們根本沒必要告訴他們。”
“所以作為蛇歧八家天照命的你,現在又選擇放棄你正義夥伴的立場了?”風間琉璃嗤笑。
他的手指戳著源稚生的心臟問。
“我沒有放棄,也不可能放棄。”源稚生又強調了一次,“我只是覺得那不是你的本性。”
或許是因為愷撒的猜測,或許是因為地下室中王將的影武者,又或者只是源稚生單純地需要一個可以說服自己堅守的正義、去開口挽回的理由。
“難道你知道我的本性?”
“因為我們曾經幸福過。”源稚生輕聲說,“看著流星劃過頭頂,等待著日出之後的光明。”
“在我心裡,稚女你一直是個仔細溫柔的人啊。”
誰知我知你,我知你知深。
“起碼現在不是了。”
風間琉璃凝視著源稚生,久久之後才說。
他收刀入鞘,面無表情地向櫻井小暮招手。
披著風衣的女孩乖巧地跳下廢墟跑向他。
天空傳來螺旋槳巨大的轟鳴聲,彷彿要把風月一起絞碎。
風間琉璃單手握刀抱著櫻井小暮,另一隻手拉住了直升機上垂落下來的軟梯。
“兩天後我在東京有一場歌舞伎表演。”他在攀上直升機之前,轉頭最後向源稚生說。
他只是單純的通知,並沒有進一步邀請。
鋼鐵大鳥呼嘯著掠過雲層,山路上傳來車隊引擎沉雄的咆哮。
源稚生目送著直升飛機在自己視線中變成黑點。
他伸手向天空振刀,不知是揮別還是單純在血振。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他沒好氣地彈了彈蜘蛛切冰寒如雪的刀刃:“老夥計啊,你也是有夠厲害的。”
《我的治癒系遊戲》
而蜘蛛切的刀刃發出輕鳴作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