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你搞錯了,有我們在,他們才是與虎謀皮。”劉扶南滿不在乎地笑了笑,“但他們不得不謀,不然我們就宰了王將,他有多少影武者我們就殺多少。”
他一字一句,恍若是把這句話釘在了地上。
陳陌陌有些踟躇了,這是她第一次出門完成家族任務,自以為身負不可告人的機密任務,因此自己都像是個心懷鬼胎的小賊,一路上謹小慎微。
專精風水堪輿的陳閥在世家門閥中也算難得的溫和派,所以她從來沒有見識過劉扶南所說的這種雷霆手段。李赤皇提議直接當街劫殺蛇歧八家時,只有她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而其他三人神色中都表示自然如此。
“你需要幫助嗎?”深感自己與大家格格不入,陳陌陌只能換了個話題,她一手拍了拍臉頰打起精神,仔細端詳著劉扶南手中的動作。
“出大問題了。”
劉扶南一路橫移的玉珏突然崩碎了,他一手按在紅線上,再抬起時手掌中已經全部都是鮮血了,碎玉嵌入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陳陌陌見狀亮起黃金瞳,手指剛剛伸出但是被劉扶南躲開了。
“沒必要。”
他慢慢把碎塊一點點拔出來,取過茶桌上擦手的白布隨意綁住傷口,指著棋盤上的紅線說:“秦始皇陵中以水銀為百川江河大海,機相灌輸,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魚膏為燭,度不滅者久之。歷史中人魚的原型是龍王們用鍊金術製作的屍守,這種方式是封印靈魂儲存肉體。而人魚燭則相反,燭火之所以千年不息,是因為燃燒的是靈魂。
而我佈下的這個山河星辰陣只有水銀,沒有將人魚的靈魂練成活靈,所以它是死的,但正符合需要,在我們的計劃裡,搭上李赤皇作為陣眼能夠困住許朝歌一刻鐘就行。許白帝會盡快解決源稚生。”
“那現在呢?”陳陌陌盯著棋盤上的紅線蹙眉問。
“現在這個陣活過來了。”劉扶南嘆了口氣,“我一開始以為那人的目的是破壞陣法讓許朝歌脫困,所以想重新梳理紊亂的陣法。但那人卻在‘乾’‘坤’兩處給陣中加入了活靈。”
“對比起門閥的陣法以及秘黨的鍊金術,二者本質上相同,都是對物質運用。雖然鍊金術注重的是作品能夠長久流傳,陣法可能只作用在一時,比如這個陣法的壽命只有一刻鐘。但活靈都是其中的關鍵,有沒有活靈的陣法完全是兩個概念。”劉扶南說,“古籍中曾經記載,青銅與火之王的最高傑作‘七宗罪’當中,就藏著一頭無比恐怖的活靈。”
“那這個陣法它現在……”
“它現在會殺人。”劉扶南拉了拉熊貓眼罩,“一切取決於當中活靈的強度。”
“那應該沒什麼事了,李赤皇和許朝歌加起來即便不能殺死次代種,聯手撐過十五分鐘總沒什麼大問題。況且現在次代種的活靈也太罕見了,三代種都少有。”陳陌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輕輕出了一口氣。
“但願如此吧。”劉扶南握緊了手中白布,靜靜凝視著血液淋漓的紅線。
他最後有句話沒有告訴陳陌陌,能夠輕易改寫自己陣法的人,怕不是那麼好打發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