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幕不見一點光芒,黑壓壓的一片,那窮兇的黑暗讓人幾乎窒息。
牛乳一般濃稠的黑霧,籠罩在這座城市,就像是魔鬼的雙手死死掐攏。
破敗荒涼的城市之間,遊行著一道道詭異的身影。
它們似乎都在尋找著,任何可以讓它們廝殺的東西。
而黑暗廣場,更是濃霧最過密集的地方,隱隱都能聽到各種詭異的叫聲。
有不知何種動物的怒吼聲,還有小孩女人的哭泣嬉笑聲,一個個聽起來都極為瘮人。
不僅如此,似乎受了什麼影響,周遭的一些怪異的存在,也在朝這座廣場奔襲而來,就好似這個地域存在了什麼讓他們著迷的東西。
迷霧之中,陳默手握著紙刀,目光犀利,儼然一副隨時出擊的模樣,而在他的身前不遠處,則站著一道恐怖至極的身影。
撕裂的嘴角直至腦後,搖晃的下巴在不斷地滴落著噁心作嘔的腥臭液體,破爛的衣衫之中隱隱可見早就腐敗不堪的軀體,大量的臟器不時地掉落出來,如若是人,早就不知死多少回了,可它還能不斷往前行走,嘴裡還在不斷念叨。
“我要吃...我要吃...”
它死死盯著陳默,眼中露出無比飢餓的目光,腥臭的涎液源源不斷地從嘴裡流出,就好像看到了一塊肥美飽腹的肥肉。
它餓了,需要進食,而陳默對它來說就是最好的美味。
“我要吃!”食魔發出一聲怒吼,身體搖搖晃晃地衝上來,隨意甩動的下巴,似乎下一秒就會掉落。
但它的眼中,除了對吃的渴望,似乎就沒了其他的想法,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面對食魔的襲來,陳默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並不打算跑,因為跑了也沒有用。
根據那個女人的話來講,眼前的食魔和她們不一樣,就像是人類世界的瘋子。
只知道根據某種程式般的行動,一定發現了符合自身的目標,就會不斷進攻,直到將獵物吞入腹中。
所以不管陳默逃到哪裡,都是沒有用的,自己的身上就像是被做了標記一樣,除了迎戰,別無他法。
數息之間,食魔便來到身前。
陳默眼中寒芒一閃,紙刀直接從對方腹中劃過。
只聽見刺啦一聲,對方的腹部就出現了一個大口子,骯髒汙穢的臟器夾雜著之前吃下的東西,掉落了出來。
可即便如此,食魔也只是身子頓了頓,接著把頭猛地轉過來,再次朝陳默衝來,足見其可怕。
不過陳默並沒有多少驚訝,這種場面,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身形不斷閃躲,他敏捷地躲閃著對方的撕咬,一邊又用紙刀在對方身上留下一道道駭人的傷口。
本就身體殘缺的食魔變得更加破碎,可還是一如既往的進攻。
這種攻勢之下,即便是陳默,也有些招架不住,呼吸已經有些急促,加上四周黑暗迷霧的影響,自身五感的不斷下降,再這般下去,迎接自己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突兀悲涼的聲音從不遠處的迷霧中傳來。
“有誰...見到我的孩子了?”
陳默耳朵動了動,聽聲音應該是個女人。
果不其然,數秒後,一道耷拉著身體的女人走了出來。
身體極其完全,整個人駝著背,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在一步步地前行。
骯髒汙穢的黑髮粘連不少暗紅色的血痂,直直地拖在地上,留下一道道刺目顯眼的痕跡。
一身潔白的長裙早就被玷汙的不成樣子,腹部似乎有處傷口,還在不斷地往外滲血。
看到來者,之前的那個哭泣女人立即說道:“那就是那個墮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