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樓傳來女人慘叫,陳默臉色難看了起來,想上樓看看發生了什麼,但是眼前這些詭僕卻如同附骨之疽一般讓他無法脫身。
“不行,繼續攻擊的話,不能保證不被那些黑色液體侵蝕,現在只能等局裡的人來了。”
陳默跳上樓梯上的扶手,不再繼續用狼牙棒攻擊,他已經能感覺到體內那股陰冷的氣息再次躁動了起來,光靠食鹽根本無法從根本上解決詭怪施加的詛咒。
正當他思考接下來該如何處理時,樓下傳來韓火兒的喊叫聲:“你沒事吧?”
陳默低頭一看,發現韓火兒已經來到三樓,手持佈滿倒刺的猙獰皮鞭,正不斷鞭撻著阻擋她的詭僕。
皮鞭飛舞,黑液橫飛,那些詭僕竟然猶如土雞瓦狗一樣被甩在兩邊。
“小心那些黑液,裡面有詭怪的詛咒!”見狀,陳默立即提醒到,這些黑液的可怕他自己最清楚,如今局裡的人還未趕到,不能再把韓火兒搭進去。
聞言,韓火兒先是一愣,接著身形敏捷地在詭僕中穿行,宛若狡兔一般,那些黑色液體也是被一一避開,不一會兒便來到陳默的身邊。
“你沒事吧?”韓火兒一遍阻擋湧上的詭僕,一邊問道。
“還好,就是被那些黑液碰到了。”身體愈發冰冷,陳默舉起了佈滿黑斑的手臂,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繼續說道:“你別管我,快上去,張悅的母親有危險,完了就來不及了。”
“可你?”
“快點,張悅母親或許會知道最近詭異事件頻發的原因,別讓我再說第二遍。”說著陳默撐起虛弱的身體站了起來,擋在了韓火兒的身前,重新揮舞著狼牙棒,餘光掃過後者,厲聲催促道:“快!”
韓火兒望著陳默的背影,銀牙一咬,轉身朝四樓跑去,皮鞭開路,擁擠在樓梯上的詭僕被摧枯拉朽間衝散。
來到四樓的走道中,韓火兒發現這裡的詭僕更多了,而且還有不少在從屋子裡湧出,看樣子整個小區的人已然都被詭怪侵蝕。
沒時間停留,韓火兒很快就確定了女人慘叫聲的源頭,可是走道里的詭僕實在太多了,如果想直接衝過去,簡直不可能。
看著一擁而上的詭僕,她縱身一躍跳上的走道欄杆,飛快地在上面奔跑,左邊是窮追猛趕的詭僕,左邊則空無一物,稍有不慎便會跌落其中,但韓火兒卻如同一隻狸貓一般,能輕鬆保持著平衡。
沒了詭僕阻擋,她很快就來到了女人慘叫的那間房間,和陳默料想的一樣,果然是張悅的家,不過此時房門緊閉,黑色的液體在不斷從門縫之中滲透出來。
躍下欄杆,韓火兒飛身一腳踹開了房門,瞬間一股詭異的陰風迎面而來。
看到屋內的場景,她瞳孔猛然一縮。
屋內站著一個身穿黑衣、體型臃腫的詭異男人,青黑的手臂掐著快要窒息的中年婦女。
男人目光冰冷,臉色青紫,肥胖的臉上帶著陰森的冷笑,黑色的大衣極不合身地貼在身上,看到門被踢開,碩大的腦袋僵硬地轉了過來,只有眼白的眼球死死盯著韓火兒,嘴角上揚,露出一口森白的尖牙,烏黑的液體從中溢位,散發著濃郁的腥臭味,帶著玩味的語氣說道:“你好呀,小妹妹。”
韓火兒心中一驚,身形不由後退,她自己也曾接觸過不少伴詭者和詭客,但是從未有人像對方這樣帶來如此強烈的壓迫感,下意識地竟想離開。
“來了就不要走了。”臃腫男人陰惻惻地笑了笑,粗短的手指輕輕一握,屋子的房門猛然關閉,肥胖的軀體內開始汩汩流出黑色液體,夾雜著刺骨的陰寒,鋪天蓋地般襲來。
黑液枝枝蔓蔓,如同一條條烏黑的毒蛇,開始圍剿韓火兒,後者身如閃電,彈簧一般在屋內飛速竄動,手中的皮鞭也不閒著,不時甩向男人。
然而滿是倒刺的皮鞭雖然劃破了對方皮肉,卻又在肉眼可見之中馬上癒合。
“該死,他身上絕對不是普通的詭怪。”韓火兒很清楚自己的皮鞭的威力,那些倒刺上面參雜了高質量的鹽晶,按理來說對於詭怪具有極大的剋制作用,可現在起到的效果卻微乎其微,足見男人身上的詭怪的恐怖之處。
眼中露出忌憚,詭異男人讓韓火兒稍稍失神,而就是這一剎那,那些毒蛇般的黑液立即纏繞上身體,大塊大塊的黑斑不斷在細嫩的面板上顯露,陰寒隨之而來,她像是墜入了冰窖一樣,死意在不斷吞噬著體內的生機。
瀰漫的黑液開始凝聚,如同觸手一般將韓火兒綁在半空中,隨後遞到臃腫男人的跟前。
“多麼美味啊,這讓人陶醉的肉體。”冰冷僵硬的手指在韓火兒的臉頰滑過,卻發現後者並不害怕,依舊瞪著雙眸看著自己,男人笑得更加陰森:“我真替你感到悲哀,為了所謂的正義,像我這樣不好嗎?不會死,還能擁有強大的力量。”
“呸,像你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嗎?真讓人作嘔。”韓火兒狠狠地啐了男人一口,即使生機在不斷流逝,但依然阻擋不了她對詭怪的憎恨。
“那你去死吧。”男人眼神變得惡毒,操縱的黑液觸手開始深入侵蝕對方的軀體。
恐怖的詭異詛咒在體內肆虐,韓火兒痛苦慘叫著,美眸中的神采開始逐漸潰散,死神的鐮刀似乎已經揮向了她。
然而下一秒,讓臃腫男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在黑液快要完全侵蝕韓火兒的時候,後者的軀體停止了抽搐,一雙眼瞳卻在逐漸猩紅,佈滿黑斑的面板開始皸裂,化為灰燼消散在空氣中,與此同時,一股不明的熾熱從體內噴薄而出,瘋狂地驅趕著周邊的黑色液體。
“什麼?”臃腫的男人收回了黑液觸手,陰晴不定地看著對方,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有些意外,警惕地後退幾步。
不過韓火兒的狀態僅僅持續了幾秒,沒了黑液纏身之後,便落在了地上生死未知,那股炙熱也隨之消失。
臃腫男人雙眼微眯,像是看出了什麼端倪,剛準備靠近韓火兒,小區外便傳來一陣警笛聲,調查局的人已經到了。
“算你走運。”男人笑了笑,一隻手拎起中年婦女,黑液再次瀰漫將其包裹,隨後消失在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