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穿著佈滿血汙的童裝,脖頸之上卻空空如也,僵立在房間的角落中,屋內的溫度開始驟降。
“你好,我叫陳默,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陳默緊了緊衣服,一手伸進了揹包握住了狼牙棒,一邊則是依舊禮貌地詢問,心裡已經猜測到眼前的小孩身份,極有機率就是前年那場殺人案中遇難的男孩。
無頭男孩也不回答,換句話說不能回答,只是用小手指著自己脖子上面。
“他是在指他的腦袋?”
陳默記得成風說過,當年那樁慘案中,那個男孩的腦袋始終沒有找到,難道眼前的男孩是想找到自己的腦袋?所以才會依附在女孩的身上,透過那些塗鴉和撞頭的方式來告訴別人。
“你是找不到你的腦袋了,對嗎?”
男孩沒有動作,不過彷彿預設了這個問題。
“你是想透過女孩來畫那些塗鴉來讓別人找到它對嗎?”
男孩依舊沉默,看上去很哀傷。
陳默鬆開了握著狼牙棒的手,緩緩走近了男孩蹲下,目光柔和地說道:“我答應幫你找到你的腦袋,不過能夠答應我不要再附在她身上了嗎?”
男孩微微彎下身子,似乎是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內疚,但迫於無奈也不得不如此。
“放心吧,大哥哥會幫你找到你的腦袋,相信我。”陳默將雙手放在對方肩上,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知道你是好孩子,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陳默的話如同春天的微風,聽上去尤為舒適,男孩再次彎腰,小手伸入骯髒的口袋,掏出了一個不知存放多久的糖果,遞給了他,從某種程度上看,這是信任的象徵。
“我會好好儲存的。”陳默笑了笑,將糖果握在手中,而男孩則是一步一步地推進了黑暗的角落,消失不見。
有時候,惡並非惡,有時候,善也並非善,詭怪真就是完全的惡嗎?陳默不相信,相比於此,有些活人才是真正的詭怪。
“媽媽...”
耳畔傳來女孩虛弱的呢喃聲,陳默望了過去,發現是羅雨醒了,趕忙開啟房門,叫來張芬。
看著呼喊自己的女兒,張芬欣喜若狂,熱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可以看出這位母親究竟壓抑了多久。
“媽媽我餓。”羅雨縮在張芬懷裡,雖然看上去還是十分羸弱,但是狀態要比之前好太多。
“我這就去給你弄吃的。”張芬抹去眼淚,起身準備給孩子準備飯食,路過陳默的時候,緊緊地握住後者的手:“實在太感謝你了,真的很感謝。”
“沒事,應該的,羅雨能好,我們也很開心。”陳默報以微笑,但忽然又想起什麼:“大姐,我想知道你最近有沒有看到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張芬想了想說道:“有的,前天有個身穿白衣的男人 站在我家門口。”
“白衣人?”
“對,當時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我就沒有開門,他也就站在那裡,不斷地在笑,我都準備報警了,不過在那之前,那個男人就走了。”張芬努力將每個細節都說到。
“謝謝你啊,那你先給孩子弄吃的吧,我倆先走了。”
“這怎麼行呢,再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