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凡人要隻身前往荒淵是何其的困難,但是她依靠著自己的毅力,克服了千難萬險最終來到了荒淵。
靈魄幫徽月掩蓋了身上的氣息,隱於荒淵之中。
在這血流遍地,哀鴻遍野的苦難之地,她不停翻找著地上一具具鮮血淋漓的屍體,一邊不厭其煩的叫著玉白的名字。
她希望那個人聽到她的叫喊可以回應她。
在屍海里翻找了三天三夜,她原本青色的衣衫全部被浸染成了紅色,純潔白皙的臉頰上沾染著不堪的血汙。
她整個人疲憊至極,卻一刻也不敢休息,因為她害怕一個不留神就錯失了玉白的屍體。
一直到第五天,她總算在荒淵中找到了被浸泡在苦渡河裡的玉白,玉白周身被苦渡河的水儲存的很好,看上去就跟活著一樣。
她伸手就要去撈,但是銀鏈上的靈魄立刻提醒她:“主人,這苦渡河裡彙集了無數的怨靈煞氣,你這樣貿然進去是會被灼傷的!”
“就算粉身碎骨我也會不顧一切。”她說完,毫不猶疑的將腳跨入了苦渡河。
苦渡河雖是水源,但裡面給人的觸感如赤火烈焰,凡人皮肉會被灼傷吞噬的面目全非。
她一觸碰到河水,鑽心刺骨的痛直入心臟,讓她痛不欲生,鮮血直接從她的傷口處侵襲到河水裡,將苦渡河的水全部染成了一陣陣的血紅。
由於失血過多,她原本緋紅的臉漸漸變得蒼白,她忍著劇痛咬著牙繼續朝前走。
銀鏈裡的靈魄忙勸她:“主人,要不你別去了!反正他都是一具屍體了,你這樣把他找回來還有什麼意思!”
“不,我要將他找回來,一定要將他找回來。”
靈魄只是單純的精靈不經人事,又怎麼會懂人的感情,對它而言這樣傷害自己的事根本不值。
她邁著艱難的步子一點點來到了玉白的面前,她將柔軟白嫩的手直接伸進了苦渡河的水中,用盡全力將玉白從河水裡撈了出來,出來之時她的手臂早就一片血肉模糊。
她這麼一點點一步步艱難的將玉白帶回了河岸,她癱坐在河岸邊抱著玉白完好的屍體不受控制的哭起來。
晶瑩的淚水一滴又一滴落在玉白乾淨的臉頰上,他的屍體雖然在苦渡河裡浸泡多日,卻絲毫未受怨靈煞氣的侵擾,就連臉上的面板都跟活人一樣。
她哭了良久,銀鏈中的靈魄叫她:“主人!我剛剛感受到了這個人微弱的氣息,他還沒死。”
“怎麼可能?他在苦渡河裡浸泡了那麼久怎麼還會有氣息?”徽月難以置信。
“原因是什麼我不知道,不過這是真的!這個人還沒死。”靈魄解釋著。
徽月肉體凡胎感受不到氣息,她寧願相信也不願玉白真的死去,她急忙道:“快帶我去找沛文姑姑。”
“好。”靈魄應下,“那這個人怎麼辦?”
“一起帶出去。”徽月說。
徽月將玉白背在自己羸弱的身上,邁著艱難的步伐一步步往荒淵外走,她所走的一路全都是她的血跡。
靈魄看的心疼,忙說:“主人,你這樣多痛啊!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徽月柔聲說:“這是我自願的,我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