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儘管曹沐陽欲挑戰顧開清的訊息在整個天元宗沸沸揚揚,但大家也都只是當作一個熱鬧說一說傳一傳。
沒有幾個人會認為曹沐陽真想不開,挑戰這位已經名揚天下的武道天才!
天道悠悠,亙古永存。在時間的長河中,每一個時代,都有層出不窮的天縱之才。
或群星璀璨,或交相輝映,或獨佔鰲頭。
而對於現在的年青一代來說,顧開清的出現,便打破了原本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局面,完完全全的獨立於山巔之上。
在大約二十年前,大周境內五宗皆人才濟濟,各宗年輕一輩亦有領頭之人,皆是其一宗之內年輕弟子中最強者。
掛劍山的蕭止和崇聖觀的吳守儀自然身在此列,上雍學宮的那位名叫賀仲文,而天元宗那時風頭最盛的則是紀玄同的兒子,楚廣元的大徒弟,紀白。
“劍心”蕭止,自然不必多說。一顆琉璃劍心,一心鑽研劍道,畢生目標便是追趕上當世第一劍仙——陸青!除了被人喚作“劍心”,因其佩劍名為“龍繡”,更被人稱為“龍繡劍主”!
上雍學宮賀仲文,被人戲稱“以理服人小夫子”,當然這個服人之理,卻非儒家之理,而是他的拳頭……加上每每同人交手時口中喋喋不休如夫子授課,打完又要追著問人“服不服”,便得了這麼個綽號。
至於靈符宗的年輕一輩領頭人,則是一位女子,同時擁有一個挺好聽的名字,花螢。
當然,據說人長得也很好看。
值得一提的是,關於“花螢”這個名字,在某一次一位心直口快之人道出它其實是一種類似螢火蟲但不會發光的蟲子後,花螢便將其用陣法困了整整五天,自那之後便沒人再提這茬。
也正因為花螢的一手靈符法陣出神入化,再加上本身就財大氣粗把符籙當紙灑,所以便被人冠了個“萬符千陣花不盡”,這個“花不盡”說的就是咱們這位花姑娘兜裡的銀子怎麼都灑不完。
至於天元宗,在顧開清未出的那段歲月裡,紀白便是年輕弟子的門面,只是他的意氣風發在經過喪妻之痛後,便漸漸的收斂了起來,再加上那十年守墓,如今的他和以前相比似乎換了個人。
對比蕭止、賀仲文、花螢和紀白四人,當時的吳守儀雖說沒有現在的顧開清這麼絕對的壓制同輩之人,可也實打實的是高出所有人半頭。
“道子”吳守儀,一身道法本就臻入化境,甚至可說是神鬼莫測,但拋去道法不談,在五人皆九境之前,哪怕是在蕭、賀、花、紀四人各自專長的領域,他都能單獨拎出來抗衡。
同蕭止,一柄道劍論劍術高低,爭劍意長短。
同賀仲文,既論道,又論“理”。
同花螢,符陣對決讓人目不暇接。
同紀白,武道切磋亦未見其敗。
可以說當時的吳守儀,獨佔大周境內年輕弟子風采一半,而他這一身不止博更可以說是精的本事,據說乃是幼時得一位道門高真所授,只是當時那位老道衣著破爛,方一見面就要收他為徒並帶走他,完全一副江湖騙子拐賣稚童的嘴臉。
而遭到拒絕的老道只是嘆了句“機緣未到”,雖然其後教導了吳守儀兩年時間,但期間決口不再提收徒拜師之事,兩年期滿後便翩然離去,自此再也尋不到蹤影。
也正是因為這老道,吳守儀後來才心念所向之下入了崇聖觀成為道子,更是仗著這一身本事,在九境之下時獨佔鰲頭。不過也正是在眾人紛紛步入九境後,差距才開始漸漸變得沒有那麼明顯。
當眾人皆以為年輕一輩之爭就此落下帷幕,不會再有什麼變動之時,出現了一個名叫顧開清的男人。
隨著紀白的銷聲匿跡,當人們已經認為天元宗開始青黃不接之時,顧開清的腳步邁向了其餘四宗。
自掛劍山開始,至靈符宗結束。
蕭止劍心蒙塵,賀仲文學會閉嘴,吳守儀萬法盡出無可奈何,唯有花螢免於一戰。
非是花螢避而不戰,而是當顧開清看到靈符宗最強弟子是位女子時,掉頭就走,只留下句“我不打女人。”
顧開清三個字,便從這之後成為了所有年輕弟子面前近乎不可逾越的一座高山。
“曹沐陽,你確定要挑戰首席弟子之位?”林山虎收回看向顧開清的目光同曹沐陽確認道。
“是!”
沒有豪言壯語,有的僅僅是一聲堅定的“是”。
身上仍殘留著血汙的曹沐陽目光炯炯,哪怕是身在臺下的楚雲辭,都察覺到了其中透出來的那道心念。
“既然踏上武道一途,那就當一往無前!”
“登高路上我管你是誰,站在我身前那我就朝你出拳!”
“我既來此世間,便當舉世無敵!”
曹沐陽的一聲聲過往或是隨口笑言,或是無心之語又都在楚雲辭耳邊迴響。
未戰以勝,勝在楚雲辭心中。
不管曹沐陽此戰最終結果如何,但在楚雲辭的心裡,他已經登上了一座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