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峰開槍完全是出於自我反應,他其實也是第一次開槍殺人,殺完人後,震驚的渾身顫抖,雙手端著槍,半天沒回過神來。
過了好一會兒。
我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他才氣喘吁吁的恢復了神情。
我跟著寬慰道:“他要殺了夏曉曉,你是被逼無奈才開的槍,我們都是見證人,還有這個墳墓作為證據,你的報告,不會太難寫的。”
“啊,是。”
林小峰咬了咬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走過去看了看屍體,確定錢同海死了,才忍不住感嘆道:“錢同海這老小子一輩子壞事做絕,命該如此,我算是替天行道了。”
“對,沒錯。”
我以相師的身份說道:“他雙顎突出,眼睛太大,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老死與床上的命相,肯定會死於非命,死在你手,還算給他除障了呢,你這是超度,大功德。”
“是嗎?那可太好了。”
林小峰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釋然了。
其實錢同海剛才也只是聽到兒子慘死,正好又抓著夏曉曉才暴起殺人的,若不是這個情況,這個局面,他多半不會如此發狂。
正好是這個情況,正好又是這個時機,就爆發了這麼一幕,一步一步走到了這一步,也算命裡該著。
至於那位高人。
他同樣傻眼了,沒想到真敢開槍,來回看著,就想跑,但他跑的在快也跑不過槍,但他也知道,不跑,他就是幫兇。
雖說夏曉曉沒死,頂多來一個殺人未遂的幫兇,但那也是重刑啊,少說三五年,多則牢底坐穿啊。
他立刻伸手說道:“人民警察,我可以轉為汙點證人,請警察兄弟讓我戴罪立功。”
我冷笑著走過去,道:“你到聰明,那我先問問你,錢小海怎麼也被厲鬼害死了,不是已經把禍水轉到了夏曉曉身上嗎,他怎麼反而沒挺過來啊,按理說他身上的怨氣不該這麼大啊,就算大也不至於病危啊。”
來人說道:“這不明擺著嗎?錢小海撞車時他自己也受傷很嚴重,你想想啊,撞死了兩個人,他還沒系安全帶,人沒直接飛出去就已經算是走運了,他迷迷糊糊的給他父親打了電話,錢同海就給送去了醫院,一到醫院就進行了急救,本來沒什麼大事的,臥床十天半月就能出院,但他率先被兩個厲鬼找到了,死去活來的一鬧騰,天天做噩夢,還說胡話,沒幾天就開始發高燒,連續的高燒不退,這才把病情弄的越來越嚴重的。”
我接著問:“之後不是請你了嗎?怎麼還拖這麼久啊。”
“錢同海這個人是個混人,根本不信這些的,是實在沒辦法了,他才試著請了幾個人,那些位都說他兒子是被厲鬼纏上了,他又知自己兒子撞死了人,這才託關係的找到了我,我到時就已經病危了,我就出了頂雷的辦法,若一切順利,夏曉曉昨天就死了,他兒子必然能夠轉危為安,可他的夭折之命已經形成,命裡該著你們出現,這也是命,沒有辦法的。”
來人忍不住還嘆了口氣,“命啊,這就是命啊,形成了,就改不了了。”
“這倒是。”
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清楚,錢小海酒駕傷人、傷己,算是罪有應得。我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夏曉曉,道:“那事情到底和夏曉曉有沒有關係啊。”
來人解釋道:“不能說完全沒有,第一,當晚錢小海是送夏曉曉回家的,也是因此發生的車禍,所以起因是她,第二,車禍後,錢小海頭破血流,另外兩個人慘死當場,她若不下車逃跑,直接報警,沒準就會有幸存者,所以不能說她沒有責任。”
“這話可不對。”
林小峰從一個警察的角度回懟道;“錢小海是公子哥,肯定是她主動去送夏曉曉的,按照曉曉的證詞,當晚她和錢小海剛認識,不想讓他送,甚至已經透過手機打了車,但錢小海非要送,還把司機打跑了。夏曉曉這才上了車,而且怕有什麼身體接觸就直接去了後排,錢小海一身酒氣,開的還飛快,時不時的還回頭和她說話,她幾次提醒錢小海注意車前方,錢小海不聽,這才釀成了車禍,撞死了人,這就好比你打輛計程車,司機不好好開車出了事故,能怪乘客?法律和道德層面可都不是這麼講的。”
來人問道:“那發生車禍後,她下車跑路呢。”
“這會根據法律條文進行判決的,這就不用你過問了,而且死亡報告上說的很清楚了,一個是腦袋被撞擊直接死亡,另外一個是腎臟和肝臟破裂,就算送到醫院也是救不活的。”
林小峰已經打電話通知局裡了,嘴裡也是振振有詞。
來人啞口無言,不言語了。
我聽了這麼多,也聽明白了,夏曉曉的面相本就是招蜂引蝶,容易惹是生非的爛桃花面相,尤其是今年流年不利,應該晚出早歸,安心度過,這次出事算是她命裡該著,她也算是上了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