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之內,符彥卿、魏仁浦、鄭仁誨飲茶談笑,最讓朱秀意外的是,史匡威竟然也在。
見禮後,朱秀朝史匡威低聲道:“你來此作甚?”
朱秀有些緊張,難不成是老史來砸場子?
萬一待會他跟符彥卿打起來,自己究竟該幫誰?
史匡威斜他一眼,哼了哼不理會。
符彥卿笑呵呵道:“賢侄啊,官家旨意想必你也接到了,閒話不多說,咱們還是商量著,儘快把婚事定下。”
朱秀揖禮道:“伯父還請恕小侄來時匆忙,沒有準備齊全六禮之事....”
符彥卿擺擺手道:“用不著麻煩,此乃官家賜婚,你我兩家皆是同意,就不用按照六禮流程進行。”
符彥卿指了指魏仁浦和鄭仁誨:“道濟公做媒,鄭相公做禮,咱們現在就把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五項事宜商定。”
朱秀瞪了瞪眼,成婚六禮中的五禮,難不成要一日之內走完?
用得著如此著急嘛?
符彥卿這是怕自己跑了不成?
朱秀哭笑不得,無奈道:“可還有諸多儀制沒有準備,譬如納彩時需要用到的鴻雁....”
正說著,符昭信拎著一隻灰褐色大雁大步走來,那大雁被扭住雙翅,嘎嘎叫不停。
“喏,早給你準備妥當了!”符昭信把鴻雁往他懷裡一塞,笑得無比得意。
朱秀手忙腳亂懷抱鴻雁,甚為無語。
符彥卿笑道:“賢侄,府上什麼都有,還缺什麼,你儘管言語。”
“....一切聽從伯父吩咐。”朱秀還能說什麼,苦笑道。
魏仁浦捻鬚道:“某這媒人倒是做的輕鬆,無需多費口舌,兩家親事就已定下。
鑑於這樁姻緣是官家所賜,故而多餘的繁瑣流程大致走上一遍就好。”
符昭信粗魯地從朱秀懷裡奪過鴻雁,又從懷裡掏了掏,塞給他一條織錦嵌玉腰帶:
“這雁子就算是你的納彩禮,這腰帶是二妹親手縫製的,裡面還藏有她編結的一枚發繩,算是我符家回禮。”
朱秀捧著腰帶滿腦門黑線,這納彩之禮就算是走完了?
腰帶用料上好,只是做工有些不敢恭維,線頭邊角粗糙,繡圖歪歪扭扭,說是符金環親手所制,朱秀絕對相信。
魏仁浦笑眯眯地道:“請問淮陽王,令千金生辰八字如何?”
符彥卿笑著說了一串時辰。
“朱秀,你的生辰八字是何?”
朱秀乾巴巴地回答。
鄭仁誨搖頭晃腦,裝模作樣地掐算一通,一拍桉幾道:“男女八字極為相配啊!真乃一等一的絕世好姻緣!”
“哈哈~”符彥卿開懷大笑。
朱秀也只能跟著僵硬地笑笑,心裡大翻白眼。
鄭仁誨擔任三司使,說他算學厲害朱秀信,可要說這胖子還能卜算八字術數,朱秀打死也不信。
魏仁浦笑道:“納吉禮,請朱侯爺回去自行找相士測算,接下來就是納徵禮,男方家的聘禮要如何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