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陶文舉,拜見朱少郎君!”
馬三領著一個鬼鬼祟祟、獐頭鼠目的傢伙進屋,一進來,這傢伙就恭恭敬敬跪地上磕頭。
朱秀端坐在書桌後,打量他一眼,皺起眉頭。
此人蓬頭垢面,眼珠四處亂轉,從裡到外流露一股奸猾氣,讓他很是不喜。
“你當真是陶文舉?”朱秀緊盯他,心中再一次對這年頭的肖像畫瘋狂吐槽。
除了賊眉鼠眼的氣質有些相近,那份張貼全縣城的通緝文書上的畫影圖,和眼前這傢伙在臉型、五官上完全就是兩個人!
畫師是關鐵石找來的,據說曾經在長安以賣字畫為生。
根據陳安和幾個牙兵描述,畫師作畫,畫出以後讓他們辨認過,都說畫的極像!
朱秀黑著臉,心裡忍不住痛罵關鐵石和陳安,這特麼哪隻眼睛瞧出來像的?
難怪通緝令張貼近一月,得不到丁點可靠的線索。
就算這陶文舉大搖大擺出現在縣城,只怕也無人會認出畫上之人是他!
“小人不敢誆騙少郎君!再說...再說小人犯了大錯,只怕也無人敢來冒認....”
陶文舉跪在地上,一臉諂笑。
“大錯?”朱秀啪地一聲拍桌子,厲喝:“你倒是會替自己開脫!你用水銀毒死李光波,嫁禍到我頭上,還敢說只是犯錯而已?”
陶文舉臉一垮哭喪道:“都是薛家逼小人做的!少郎君明鑑,小人也是受害者,真正的元兇巨惡是薛家!”
朱秀冷哼,對馬三道:“去把陳安叫來。”
馬三領命而去,沒一會,喚來陳安。
陳安一見陶文舉,當即紅了眼睛,咬牙切齒:“是你這賊廝!小官人,當日就是他去給李光波送水,然後李光波就被毒死了!就是他!”
陳安怒不可遏,攥緊拳頭就要撲過去,被朱秀及時叫住。
“小官人,我要打死他!~”陳安滿心憤懣,一月以來,他時常深深自責,因為自己看守不力,致使李光波被毒害,闖下大禍,連累朱秀承擔罪名。
要是因此惹怒北邊的定難軍,使得党項人派兵來攻,他只怕要悔恨地抹脖子自刎。
今日見到陶文舉,陳安滿腔怨怒終於有了宣洩處,恨不得活活打死他。
朱秀知道他心理壓力巨大,沉聲道:“叫你來是讓你確認當日見到的可是此人,沒讓你動手!”
陳安滿臉怒慍,拳頭死死攥住,惡狠狠地怒視陶文舉,卻是不敢違抗朱秀的話。
陶文舉嚇得雙手抱頭趴在地上。
“行了,你且站到一旁。”朱秀揮揮手,又對陶文舉喝道:“起身回話。”
“誒~”陶文舉忙應了聲,手腳並用站起來,佝僂著腰:“少郎君只管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朱秀冷冷地道:“先將毒死李光波前後經過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