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鉉看著蘇貞常,突然覺得此人有些面熟,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足下....”
徐鉉拱手剛要開口,蘇貞常神情瞬間變得狠厲,指著他和李從嘉大吼:“就是這二人,快快拿下!”
圍攏一旁的商販們立時露出兇狠嘴臉,當即就有幾個漢子撲上前,扭住徐鉉和李從嘉。
還有幾人從農具裡翻找出雪亮鋼刀,分發給同伴,他們砍斷騾馬車繩索,兩人一騎跨上騾馬。
驚變只在瞬間發生,那名屬吏急忙上前阻攔:“大膽!還不快放了徐鎮長!你們想造反不成....”
話沒說完,一名飛龍軍軍士裝扮的商販一刀狠狠捅進屬吏腰腹,鮮血灑落,那屬吏慘叫一聲當場斃命。
徐鉉又驚又怒,奮力掙扎,李從嘉嚇傻了,怎麼也沒想到,這群人竟然這般兇狠。
“綁了!快走!”蘇貞常跨上馬,大吼一聲。
兩人嘴巴被封堵,捆上麻繩,分別由一名軍漢攜帶,一群人衝出集市,一路上掀翻無數街邊小攤,撞死撞傷十幾個無辜百姓,縱馬在人堆裡揮刀砍殺。
集市裡亂作一團,人群四散奔逃。
蘇貞常率人衝出農墾區,往陽晉川東南方向的乞活道山坳口撤退。
片刻後,幾匹快馬往縣城奔去,農墾區北面山崗一處烽燧燃起滾滾濃煙,代表著農墾區出現重大變故,向距離最近的鹽廠駐軍求援。
當初修建這座烽燧的時候沒有人會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
~~~
節度府內,朱秀正在跟史靈雁和嚴平打撲克,裴縉坐在一旁吐苦水。
“年後從各官衙選錄人手時,還請少使君多念著些下官,往下官的度支署多撥給一些人手....
彰義軍的賬目越來越多,條款越來越細,現有的人手根本不夠用....
少使君瞧瞧,下官這半年來,白頭髮多了一大半!”
裴縉轉頭,撥弄著後腦勺上的頭髮,委屈地抱怨。
朱秀瞥他一眼,笑道:“你手下那個叫蘇貞常的不是挺能幹?提拔此人給你當副手如何?”
裴縉惱火道:“這蘇貞常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半月前稱病告假,我見他遲遲不來報到,還以為他病重,親自去到他的住所探視,沒想到卻是人去屋空,至今不見蹤影!”
“嗯?”朱秀皺眉,無故不來當值,這可是從未發生過的事。
“可是有急事回老家去了?”朱秀疑惑道。
裴縉氣憤道:“書信也不留下一封,誰知道他去了哪裡!”
朱秀放下手裡的撲克,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你當初可有好好審查過此人的底細?”
朱秀看著嚴平問道。
嚴平道:“上次少使君過問後,我又回去查查檔案,蘇貞常的確是關中醴泉人,審查結果沒有問題。”
朱秀沉吟片刻:“派人趕到醴泉,查查他的籍貫是真是假。”
嚴平小聲嘟噥:“為查一人跑那麼遠,不值當....”
朱秀沒好氣地訓斥道:“凡入節度府供職之人,必須要查明來歷,背景乾淨,這是當初定下的規矩!”
“是,卑職遵令!”嚴平訕笑著,起身揖禮準備下去安排。
“娘嘞~今日開始,我這眼皮子就跳個不停,大過年的,真不吉利~”
朱秀揉揉眼皮,起身抻抻懶腰,準備去躺在榻上歇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