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榮猶豫了會,咬牙道:“罷了,我倒也見識見識,究竟是怎樣的奇巧玩意,竟然這般讓人上癮!”
“那便說好了,今日我們幾人便好好切磋切磋。二妹剛剛起身,還在洗漱,等她用過早飯後,我們就到中廳擺一桌,先打撲克再戰麻將。
那丫頭動作磨蹭,估計還得耽誤一會,世兄與我現在走過去,到後園走走,而後再去中廳等候如何?”符金盞笑著提議道。
柴榮也開玩笑道:“某今日便捨命陪君子,任憑符娘子安排。”
二人相視一笑,柴榮請符金盞先行,往後園而去。
一路閒談穿過迴廊閣樓,來到後園,漫步在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
後園裡花草大多凋零,池塘邊幾株枯柳在秋風中搖曳,環境顯得冷清蕭瑟。
符金盞朝手心呵口氣,輕輕搓了搓。
柴榮環顧四周,隨口道:“可惜時節不對,看不到草木景緻。”
符金盞笑道:“即便盛夏,世兄想在這彰義節度府看到什麼別緻景緻,恐怕也是極難的。”
柴榮一愣,不解道:“為何?”
符金盞指指四周亂糟糟的花圃和枯敗草木:“史節帥是典型的西北武人,粗獷豪邁,尚武輕文,這一府之內的後花園,只怕他也沒心思打理,不推倒改建成馬場武場,已經算是附庸風雅了。”
柴榮又仔細打量這片蕭索之氣滿滿的後花園,苦笑道:“某倒是覺得挺好的,有花草樹木,有池塘能夠釣魚,夏日還有荷葉....”
符金盞抿嘴一笑,風情萬種地瞥他一眼,略顯嫌棄地輕笑道:“沒想到世兄英偉器貌,卻也如史節帥一般不解風情。”
柴榮只覺那雙剪水秋瞳好似能融化人心一般,心頭微顫,不自覺地眼神躲閃了下,目光移向別處,故作淡然道:“朱秀才情頗高,可以讓他重新把這處花園規劃規劃....”
符金盞輕哼道:“朱秀比起你和史節帥更加不堪!前不久,我還找他商量,說是請匠人重新建造花園,你可知他怎說?”
柴榮朝她投去探詢目光。
符金盞臉蛋閃過一絲羞紅,憤憤不平地道:“那小子竟然說,要把花園填平,池塘擴建,改造成什麼....沙灘泳池?等到夏天天氣熱,就在水塘裡游泳戲水!還說男男女女在一個池子裡泡著,到時候他還要親自設計裁剪幾身衣衫....我在書房看過他畫的草圖,那衣衫若是做出來,衣不蔽體,簡直不成體統!”
柴榮乾咳一聲,見符金盞羞惱不已的樣子,就知道朱秀畫的衣衫只怕難以公然示眾。
“男女豈能同浴一池?簡直胡鬧!”柴榮哭笑不得地呵斥一句。
朱秀設計的衣衫圖紙在書房裡?嗯,等過會去找來瞧瞧,定要以批判的目光加以審閱,等朱秀回來好好教訓他一番。
柴榮心裡默默想到。
說起這個話題,符金盞也覺得有些尷尬,急忙轉移話題道:“總之朱秀對於園林景緻的佈局一竅不通,也毫無興趣,問誰也不能問他,否則定會被氣個半死。”
二人沿著池塘邊的小路走著,秋風順著水面刮來,愈發讓人感覺寒涼。
符金盞提議到亭子小坐片刻,柴榮卻說吃完早飯要活動活動,等會還要久坐,趁早活動手腳。
見柴榮興致勃勃,符金盞只得陪著他繞著池塘走了一圈又一圈。
結束剛才的尷尬話題,兩人間突然沒有話說,柴榮又不主動開口,符金盞只得找話笑道:“世兄覺得朱秀與我家二妹可般配?”
柴榮想了想,笑道:“郎才女貌,確實般配。”
符金盞稍稍歪頭看他,笑道:“世兄覺得他們能成?”
柴榮道:“我看朱秀對符二娘子甚是殷勤,只要符二娘子點頭,這門親事應該能成!”
符金盞苦笑道:“世兄可算是看錯眼了,朱秀根本不願娶我家二妹。他明知道金環不喜歡他,卻故意大獻殷勤,只是為了惹得金環越發厭惡他,這小子成心想把親事攪黃。世兄不知,金環剛到安定那日,朱秀竟然扮作羊倌半道攔截,還出言調戲....”
符金盞把朱秀對自家妹妹做的荒唐事向柴榮告狀。
柴榮聽罷,又是吃驚又是好笑,不過見符金盞俏臉惱火,也不好得發笑,奇怪道:“他這麼做,卻是為何?”
“誰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符金盞惱火不已,說起此事就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