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鉉嘆口氣,慚愧道:“懇請陶參謀莫要透露實情。褚掌櫃與褚少郎真誠待我,是在下對他們有所欺瞞,心中愧疚。”
陶文舉想了想,點頭道:“本官答應你就是了。”
徐鉉跟徐彪低語商議片刻,說道:“以徐氏的財力,倉促之間也拿不出七十萬貫,此事只能如實密奏皇帝,請求吾皇做主!請陶參謀稟報史節帥,有關安定郡王的一切訊息,都不可外洩分毫。”
陶文舉笑道:“徐先生放心,往後你與安定郡王照常生活便可,無人會去攪擾。徐先生放心前往農墾區赴任,安定郡王殿下就以李嘉為化名,進入涇州學堂學習。
我們彰義軍,一定會保護二位周全。”
徐鉉苦笑,李從嘉名義上進了涇州學堂,實際則處於彰義軍的嚴密監控之中。
安全問題想來不用操心,但也失去了人身自由。
能不能再回江寧,成了未知之數。
“所有錢款到位後,請貴軍即刻派人護送殿下與徐某回鄉!”
徐鉉揖禮,沉聲道。
陶文舉笑道:“徐先生儘管放心!我家史節帥想跟江寧做朋友,而不是成為死敵。”
徐鉉頷首,深深看了眼陶文舉,轉身拂袖而去。
他要把這個奸猾小人的嘴臉記在心裡。
還有那素未蒙面的彰義軍節度使史匡威。
陶文舉宅子門外,朱秀和潘美關切地迎上前,詢問徐鉉商談得如何。
徐鉉笑容勉強,拱手道:“事情大致已經談妥,多謝褚掌櫃和褚少郎仗義相助!”
朱秀鬆口氣撫了撫胸口:“談妥了便好。”
潘美拍胸脯,大咧咧地道:“我褚某人介紹的關係,一定錯不了!徐先生往後還有什麼麻煩,只管來找我!”
“多謝!”
徐鉉心裡生出幾分溫暖,哽咽了下,感激地揖禮。
徐彪也跟著深深鞠躬。
剛剛經歷了陶文舉的陰險算計,徐鉉只覺得彰義軍水太深,太過冰冷無情。
褚掌櫃和褚少郎卻讓他感覺到幾分溫暖。
人世間,還是有真情義存在啊!
偌大個涇州,也不全是如陶文舉一般的奸詐之徒。
褚掌櫃和褚少郎,就是難得一見的好人吶!
徐鉉眼角溼潤了,有褚掌櫃和褚少郎相助,讓他重新燃起留在涇州生活的信心。
“族人即將南下回鄉,徐某還有些要事交代,先行告辭,還望見諒!”徐鉉揖禮道。
朱秀忙道:“徐先生自去忙碌,不用管我們。”
潘美道:“某準備請陶文舉去泰和樓吃席,再送他些孝敬錢。此人是我們交好彰義軍的關鍵,關係可不能斷了。”
徐鉉點點頭,心裡明白褚掌櫃是要為他的事情,再感謝陶文舉一次。
“恕在下無法作陪了。褚掌櫃為在下的事忙前忙後數日,大恩無以為報,請受在下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