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鉉猶豫了下,又道:“與徐某一同前來涇州的,還有幾位族人,因犯小過,被抓進改造場,關押至今。此事昨日拜見溫縣令時,某也說起過,溫縣令也知曉了。
幾位族人在南邊都是各地跑商的,身上難免沾染江湖氣息,不懂規矩,兇劣難馴。
據溫縣令說,他們在改造場謀劃越獄,搶奪看守兵器,還打傷幾個看守,犯下大罪。
溫縣令答應替徐某送信到改造場,交予那幾位族人,叮囑他們不可再鬧事....”
徐鉉把徐彪幾人的事講了一遍,朱秀認真聽著,笑道:“既然有溫縣令幫忙,先生那幾位族人,收到信得知先生安好,應該不會再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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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鉉苦笑道:“那幾位族人原本罪過不大,關押期限已經屆滿,某想請褚少郎的二大爺找找門路,看能否託人求情,釋放幾位族人出來,哪怕先放一兩個也好,徐某有十萬火急的要事,讓他們趕回江南處理。”
朱秀沉吟了會,皺眉道:“據晚生所知,改造場直屬節度府,旁人無權過問,想從裡面撈人,難度不小。”
徐鉉拱手道:“徐某知道此事不易,只能求助於褚少郎。貴二大爺與彰義軍有舊,想必有法子解決此事。打傷看守的罪過,徐某可以讓族人加倍賠償,多少錢都可以商量。家族中有急事,徐某必須讓他們趕回去處理。”
朱秀想了想,道:“徐先生可否跟我說實話,你的族人來涇州,究竟所為何事?”
徐鉉猶豫了下,壓低聲道:“為涇州白鹽而來。”
朱秀驚訝道:“徐先生的族中也是做鹽運生意的?”
徐鉉說道:“江南士族,或多或少都涉足私鹽生意,這在江南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徐某便跟你實話實說。
吳郡徐氏也不例外,某那幾位族人,便是掌管家族鹽運生意。”
朱秀不解道:“江南並不缺鹽,湖鹽、海鹽、石鹽,還有川蜀井鹽多得是,為何要從遙遠的涇州販鹽?”
徐鉉苦笑道:“並非為了販鹽,而是為了彰義軍掌握的石鹽製取和精煉技藝。褚少郎或許對石鹽採製不太瞭解.....”
徐鉉說了一通石鹽製取的工藝流程,朱秀佯裝仔細傾聽,其實心思早就飛到爪哇島去了。
開玩笑,彰義軍石鹽採製的工藝本就是他搗鼓出來的,他豈會不懂?
朱秀驚訝的是,徐茂才這傢伙看似溫文爾雅,家裡竟然也是幹鹽販的。
弄了半天,原來是同行。
難怪啊,這年頭鹽運絕對算是利潤豐厚的大宗交易,想要發家致富,肯定要插一手。
這個現象,不管南北都是普遍存在。
徐家來涇州,原來是想跟彰義軍學習石鹽的精製技藝,回去以後自己搗鼓生產。
朱秀摩挲著下巴,面前侃侃而談的徐鉉,立馬在他眼裡成了一座閃閃發光的金山。
吳郡徐家可是豪族,得想辦法趁此機會,在他們身上剜下一塊肉來。
徐鉉說的口乾舌燥,喝口茶,眼巴巴地望著他:“褚少郎可知曉某的意思?”
朱秀點點頭笑道:“明白,明白。”
“那請褚少郎引薦貴長輩之事....”
朱秀拍胸脯滿口答應:“徐先生放心,小事一樁,晚生現在就趕回去稟報二大爺,爭取今晚就將此事安排上。”
徐鉉大喜,連連揖禮:“如此,多謝褚少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