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彰義軍越界,私自築堡,侵佔我邠州土地,是何道理?史匡威勾結鹽販,販賣私鹽,鼓惑邠州百姓逃往涇州,這些事,本帥定要稟明朝廷,將你彰義軍治罪!"王守恩怒吼。
朱秀搖頭大聲道:"王使相可不要胡說,彰義軍一向遵紀守法,生產的鹽只供應治下百姓,怎麼會販賣私鹽?奈何鹽梟勢大猖獗,屢剿不止,我們也是苦不堪言呀!"
"你!黃口孺子!滿嘴胡言!"王守恩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掄起大刀砍了朱秀的頭。
彰義軍本身就是關中最大的私鹽販子,還在這裡賊喊捉賊!
朱秀笑道:"涇州邠州相鄰,兩地百姓本就時常走動,何分彼此吶?王使相無需多疑,什麼鼓動百姓搶奪人口,沒有的事!只不過,聽說邠州發生**,百姓恐慌,我彰義軍擔心受到流民衝擊,所以在此建塢堡。王使相不必大驚小怪,我保證,等邠州動亂平息,彰義軍自會撤走。"
"詭辯!一派胡言!"王守恩氣得熱血衝頭。
有心下令進攻,但堡內彰義軍明顯早有準備,他來的匆忙,也沒攜帶什麼攻城器械,再度衝城只怕會死傷慘重。
"撤軍!"王守恩不甘心地大吼,率軍退走,準備回去調遣主力,攜帶攻城器具再來,一定要把這顆釘子拔除。
否則的話,邠州百姓逃亡的局面,只怕難以止住。
土牆頭上,朱秀遠遠望著王守恩退兵,暗暗鬆口氣,攤開手掌,看著汗水淋淋的掌心苦笑連連。
這座土堡從陶文舉和嚴平潛入邠州時開始修建,到現在快一個月了,也只是將外圍土牆圍攏,受限於地形和時間,不可能造的太大,作用也只是為了接納邠州逃民,並非真的要跟靜難軍開戰。
朱秀身邊,陶文舉和嚴平等人也長長鬆口氣,如果剛才王守恩當真要猛攻,只怕倉惶撤退的就是他們了。
"抓緊時間修建塢堡,我再給你們調來兩個指揮的人,還有十幾枚黑火雷,小心防備王守恩偷襲!"
朱秀嚴肅地叮囑道。
陶文舉和嚴平急忙躬身領命。
看著二人,朱秀稍稍思索,又道:"今後,陶文舉任行軍參謀,嚴平任牙軍左廂軍使,暫時統轄四個指揮的兵馬,駐守河谷道。"
二人大喜,行禮拜謝。
陶文舉擔憂道:"王守恩定會再來,難不成真要與靜難軍在此大戰?"
朱秀淡淡道:"無妨,王守恩馬上就要有更重要的事情處理,顧不上理會我們。趁他無暇顧及這段時間,抓緊將願意前往涇州的百姓帶回來。"
陶文舉眨巴眼,不明白朱秀話語意思,嚴平朝他使眼色,低聲道:"不該問的別問,照做就是!"
陶文舉反應過來,趕忙道:"是我多嘴了,少使君恕罪!"
朱秀沒有責怪,淡笑道:"你二人這次在邠州配合的不錯,目前為止,已經為涇州帶去近三千戶人口。日後,當繼續精誠合作,完成任務!"
"謹遵少使君之命!"二人忙鞠身施禮。
"派人通知畢鎮海,今後由他全面接手邠州的私鹽生意,不光邠州,鄰近的寧州、坊州、乃至京兆,彰義軍的私鹽生意全面鋪開!
**和王守恩斷彰義軍的官鹽供應,我們就讓他的京兆鹽監一分錢都賺不到!"
陶文舉和嚴平相視震驚,少使君當真想讓彰義軍變成關中最大的鹽梟,官鹽私賣,**挖朝廷牆角!
而且涇州白鹽定價不會高,保證各地百姓都能吃得起,走量大管飽的促銷路線!
如此一來,錢和名聲都賺了,彰義軍只怕要成為朝廷的眼中釘!
這才叫大手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