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祐大怒,史匡威竟敢當眾威脅他!?
史匡威輕蔑冷哼,朱秀張張嘴想說什麼,苦笑了下,老史啊老史,這回你算是被劉承祐記恨上了。
“我老史天生耳朵好,剛才二殿下的意思,我在外頭也聽明白了些。”
史匡威挎刀在劉承祐面前晃悠兩步,“二殿下,朱秀是天雄軍的人,之前你平白無故要捉他去玩什麼魚鱗剮,現在見人家腦瓜子聰明,搗鼓出了黑火雷,立下大功,又威逼利誘想拉攏人家,嘖嘖~~這事兒我老史看,忒不厚道!”
史匡威大咧咧地教訓起劉承祐來,聽得他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相信。
一個偏遠邊塞之地的小節度使,竟敢教訓他堂堂皇子?
“你~”
劉承祐氣急,剛要說話,史匡威牛眼一瞪:“你什麼你?你別說話!聽老子說!”
劉承祐氣的渾身發抖,病態的殷紅攀上兩頰,目光好似要吃人。
“我知道,剛來那會,你就瞧不起老子!瞧在官家的份上,老子懶得與你計較!
官家威儀天下,受萬民敬仰!當年雁門關外,我有幸追隨官家征討契丹,也曾並肩殺敵,在忻口大破藩兵....”
史匡威面北抱拳,唾沫飛濺地將當年和劉知遠短暫共事的經歷吹噓一通,順帶著大拍馬屁,簡直將劉知遠誇得功蓋三皇,德被五帝,成了千古一帝。
朱秀想笑,死死憋住,他身邊的幾個河西軍漢神情嚴肅,似乎對此見怪不怪。
史匡威胡扯一通,咽咽發乾的嘴巴,斜眼瞅著劉承祐。
他說這番話的意思很明顯,論輩分,我跟你爹劉知遠一起扛過槍,雖說你爹現在當了皇帝,但想要坐穩皇位,還不得靠老哥們支援?
你劉承祐最好對老子尊重些,要不然,鬧到開封朝廷面前,老子也不怕你!
劉承祐連連深呼吸,才壓制住心中怒火。
史匡威這個該死的沙陀胡蠻,在跟他講資歷論輩分。
劉承祐不傻,朝廷新立,他爹的皇位還沒坐穩,還要依仗底下郭威、符彥卿這些元老重臣的支援。
要是史匡威聯合柴榮向朝廷告狀,說他依仗皇子身份,不把底下的藩鎮放在眼裡,劉知遠震怒之下,倒黴的還是他。
“你究竟想怎樣?”劉承祐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史匡威嘿嘿道:“不想怎樣,只求二殿下往後老老實實待在左衛軍營裡,等仗打完,高高興興回開封享樂,其他的事,就莫要再摻和了。”
史匡威手指頭懟到朱秀腦門:“這小子是天雄軍的人,造黑火雷有功,與我老史也算投緣,還請二殿下不要再為難他!”
劉承祐眼裡神色變幻,咬牙點頭:“好!今日我算是領教史節帥的威風了,日後有機會,再請史節帥指教!走!”
左衛兵抬起肩輿,護著劉承祐匆匆出了院門。
“恭送殿下!”史匡威扯著嗓門吆喝,踢了馬三一腳:“趕緊找些水來喝,渴死老子啦!”
馬三一軲轆爬起身,跑進屋倒茶。
朱秀深深揖禮,喟然道:“在下何德何能,令史節帥這般迴護!其中恩情,留待日後再報....”
朱秀這番感激倒是真心實意,柴榮不在,也只有史匡威有膽子與劉承祐正面硬剛。
史匡威咕嘟喝下一大碗茶,抹抹嘴巴笑的很猥瑣:“不用等到日後,你小子現在就可以還我這份人情!”
朱秀嘴角抽搐:“如何還?”
史匡威大笑:“把你師父請到我涇州住幾年!或者,你跟老子回去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