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臭小子倒是把老子家底打聽出來了!你繼續說,還有何原因。”
朱秀施施然地踱兩步,又道:“其二,劉承祐氣量狹小,史帥在滄州多番得罪他,只怕今後會被他記恨在心,找機會報復。涇州遠離開封,又是國家西疆邊陲,史帥留在涇州,比去別處安全的多。”
史匡威更迷惑了,摩挲大鬍子道:“你說涇州遠離朝堂,這我能夠理解,但跟劉承祐有何關係?他這輩子頂多封個宗室親王,留在開封安逸享樂,就算他記恨在心,也奈何不了老子!”
幾名河西軍漢也面露不屑,沒有把劉承祐放心上。
朱秀苦笑,只得含糊道:“他畢竟是皇子,將來如何猶未可知,能不招惹最好....”
史匡威盯著他,黑臉古怪,想到了那晚襲擊契丹大營,這小子鬼鬼祟祟的舉動。
結合劉承祐和張彥超在契丹大營裡的遭遇,史匡威越發覺得,那個半路偷襲劉承祐的契丹光頭小兵,弄不好就是這小子!
可是朱秀為何要冒險襲殺劉承祐?
史匡威心裡有諸多疑惑,沒有說穿,想看看他到底會如何做。
朱秀可不知道,面前的黑炭頭精明似鬼,早把他的心思瞧的七七八八。
未免以後老史被劉承祐報復,提前幫他籌劃,希望他在劉承祐上臺後平安無事。
史匡威道:“說完了?其三呢?”
朱秀一本正經:“其三,與河中節度使李守貞保持距離。這三點便是在下獻上的箴言,如果史帥能夠謹記,或許能保涇州十年平安。”
史匡威一頭霧水,幾個河西軍漢更是面面相覷。
朱秀小臉板正,嚴肅地道:“李守貞此人運勢衰敗,凡是親近者恐怕難有好下場,切記,切記!”
史匡威黑臉將信將疑,幾個河西軍漢看朱秀眼神都變了,這小子神叨叨的,難不成還是個能掐會算的半仙?
朱秀輕揮衣袖微微昂首,一副高深莫測的派頭。
明年或者後年,李守貞這個老小子,就會在關中舉兵造反,波及河西、河東一帶。
涇州是關中的西北門戶,難保不會受牽連。
李守貞叛亂就是冬月裡打幹雷—不成氣候。
關鍵是,到時候帶兵平叛的極有可能是郭威,如果牽扯到涇州,弄不好史匡威要被郭大爺一鍋端了。
所以朱秀只得提前告誡史匡威,免得他到時候腦子一抽,跟隨李守貞作亂。
老史啊,你人不錯,但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史匡威摩挲大鬍子,若有所思,他跟李守貞還真有幾分交情,知道李守貞似乎對劉知遠稱帝不是太滿意....
李守貞的事,朱秀打算找機會跟符金盞說說,畢竟她是李守貞的兒媳婦,如果能幫她提前避開亂局,也算自己報答她的收留之恩。
當然,朱秀心裡的小算盤早就撥弄清楚,符大娘子這層關係,對他今後重返中原朝廷至關重要,所以不論如何也要維護好。
“先逃去南邊過兩年安生日子,等北方局勢穩定,再回來也不遲。有符娘子這份香火情在,萬一到時候柴榮怪罪我不辭而別,也能請符娘子幫忙吹吹枕邊風....也不知他倆到底咋好上的,唉,看來這個瓜我是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