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一個宿舍住了兩年的親師弟,到底是向著師兄!”芬格爾露出絕處逢生的表情。
“其他的事隨便你怎麼編,不過我只想知道有關於奧丁的情報。”路明非不動聲色地往楚子航那裡瞥了一眼,“因為這件事對師兄他真的很重要。”
芬格爾臉上各種表情漸漸消失,他沉默了片刻後,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不是師兄不幫你們,是我真的沒看到奧丁面具下那張臉,其他的事你們都可以說我瞎編,這件事我沒必要瞞你們。”
“和你們講一句掏心窩子的話,師弟和奧丁戰鬥的時候我在不遠的地方,但那時候我也被別人盯著,沒辦法幫忙。”芬格爾語氣誠懇地說,“我其實是和別人打架打輸了,昏了好長一段時間,等我醒過來的時候,那裡就只剩下師弟一個人了,這我真的沒騙你們,讓我發誓還是怎麼樣都行,我只能說這麼多。”
諾諾盯著芬格爾的臉看了好一會兒,這一次這傢伙似乎真的沒撒謊。
“雖然你的評級是‘E’,但我見過你的能力,能打敗你的人不是什麼善茬吧?”諾諾看著芬格爾的眼睛,“那個女人是誰?”
“我丟,你怎麼知道是個女人……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什麼都沒說吧,師妹你怎麼就篤定我是和女人打架?”芬格爾面露為難地說,“不能說,我真的不能說,打架之前大家都做過賭約的,我把這件事拿出來講已經有點不講道義了,我再怎麼下賤也不能不遵守對女人的承諾啊……再說了,就算我說了,你們也找不著人家啊,那傢伙我都沒見過幾次。”
說這話的時候,芬格爾的目光有意無意往路明非的身上瞟了幾眼。
“行了,知道了。”路明非沒有管芬格爾了,他對楚子航說,“師兄你先別急,我應該有點頭緒,回頭我去打聽一下,如果有訊息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嗯。”楚子航看著天花板,他承認,這一次他的確有點心急了。
他昏迷的期間做了一個夢,他沒有告訴其他人,在夢裡他見到了那個男人的臉……不是以十五歲楚子航的視角,而是以現在的視角。
他夢到那個男人還活著,他們見了面,那個男人拍著他的肩膀說“轉眼不見我的兒子已經長這麼大”……楚子航以前也夢到過那個男人,但夢到的全都是七年前的那個雨夜,他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離他越來越遠,然後從夢中驚醒。
這是這麼多年第一次,他夢裡的男人不是和他離別而是重逢,楚子航希望這是真的,但他不敢這樣去想,因為他知道希望這東西很多時候其實蠻可怕的,他只需要那麼一小點就能困住你一輩子,在破碎的時候讓你痛苦不堪……縱使楚子航已經足夠理性了,但心裡那一點點希望仍然讓他躁動不安。
如果媽媽知道,也會開心吧,楚子航不想破壞媽媽現在的生活,但他其實蠻想讓媽媽知道她的眼光不差,當年她看上的男人比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更拉風,連“神”都不怕,他很愛自己也很愛媽媽。
哪怕這樣有點對不起“新爸爸”。
“師兄,安心養傷,別想太多了。”路明非似乎看出了楚子航的心事,輕聲寬慰道,“不論真相怎麼樣,一定會水落石出的,你這麼多年為的不就是一個結果的,不論結果是好是壞,至少大家都很關心你,你還有朋友,還有媽媽,還有夏彌。”
“謝謝你。”楚子航的眼神跳動一下。
“都和你說了,師兄你別老說謝。”路明非翻了個白眼。
“這次,不一樣。”楚子航看著天花板,輕聲說,“以後我不會想死了。”
路明非偏過頭去,雖然他的脖子很難扭,但他還是盡力去看楚子航的臉,雖然楚子航的臉上也被白紗布包得嚴嚴實實,但路明非似乎能看到楚子航的表情。
他是在笑麼?
師兄好像真的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師姐。”路明非像是想起什麼事似的,望向諾諾,“不和老大說一聲麼?你在金色鳶尾花學院和你來這裡的事?老大擔心你很久了,再日本的時候就經常心不在焉的。”
諾諾看了眼路明非,但她沒有搭這個話茬,她沒聯絡愷撒並不是不在意愷撒,純粹是不知道怎麼和愷撒解釋。
“我之前一直待在一所叫金色鳶尾花學院的地方,是因為你們家族裡那些長老讓我去,學習如何當一位名媛,成為加圖索家的主母?”……這番話聽起來太不諾諾了,因為這根本不是她的作風。
“你不需要和老大解釋什麼,他一定會主動問的,你就如實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就好了。”路明非對諾諾說,“師姐你記住啊,我是打算請你幫忙,但綁你的是芬格爾哈,這事兒你要和老大說清楚。”
“師弟你這種人放在古代不是安祿山就是猶大!”芬格爾指著路明非嚷嚷。
“被吵了,你們誰借我個手機。”諾諾衝路明非和芬格爾伸出一隻手。
但路明非還在病床上躺著,芬格爾從口袋裡掏了掏,最後把一張皺巴巴的紙幣放到諾諾手裡:“外面有公共電話亭,省著點,這些錢應該夠打一個國際長途的。”
“留著給自己養老吧。”諾諾把錢塞回芬格爾手裡,全找邵一峰借電話。
“師弟你沒醒這段時間,我打聽到一些事。”芬格爾對路明非說,“有人在網上釋出你的尋人啟事。”
“尋人啟事?找我?”路明非想了想,自己確實失聯兩天以上了,“是我叔叔嬸嬸麼?”
“不,釋出尋人啟事的貼主叫蘇曉檣,說你失蹤四十八小時以上了,懸賞十萬找你。”芬格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