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蛇歧八家如今資歷最老的家主,與繪梨衣的長輩。
考驗路明非這位上杉家的準新郎對繪梨衣的態度,以及是否有擔當。
你拯救了蛇歧八家我們都應該感謝你,甚至恩求你,你拯救了繪梨衣理應是蛇歧八家的座上賓,無論何時,你和繪梨衣真心相愛在一起也無可厚非,沒有任何人有資格阻攔……但是否認可你也是自己作為蛇歧八家若頭的應該有的質疑。
風魔小太郎是這樣想的
縱然風魔小太郎也知道他的質疑沒任何作用,路明非和繪梨衣是雙向奔赴,婚禮是大家長兼繪梨衣的兄長源稚生親自操辦的,甚至就連繪梨衣的親生父親上杉越也預設了他們倆的事,但風魔小太郎就是想多此一舉。
就像一個家族裡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了一輩子的老管家,對遠道而來的拯救他們家族於水火之中的年輕人說,既然你想帶走我們家最高貴的小姐,老頭子我無法阻止……儘管這麼說顯得恩將仇報,儘管這讓他這位一生英明的老人看起來像白眼狼……但無論如何,請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我沒有想法。”面對風魔小太郎的問題,路明非語氣淡淡且坦然地說。
路明非話音剛落,好幾位家主頓時變了臉色,特別是櫻井、龍馬兩位家主,他們都皺起了眉,似乎對路明非這個回答相當不滿意,甚至幾戶怒目而視的地步。
源稚生依舊端坐在主位上,鐵削一般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風間琉璃意味深長地笑笑,宮本家主案板下的手緊緊攥著和服的衣角,而丟擲這個問題的風魔小太郎則是依舊保持著與路明非對視的姿勢,表情不變,眼神分寸未移。
“這就是你身為男人的擔當麼?什麼叫沒有想法?”櫻井七海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她指著比之前喜慶不少的醒神寺,衝路明非質問,“你知道為了你們的婚禮,大家長付出了多少精力麼?你知道家族是冒著多大風險,才准許你和上杉家主的結合麼?沒錯,你解決了上杉家主的血統隱患,也拯救了蛇歧八家,但這不代表你能用恩情之名捆綁上杉家主,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絕不是佔有,而是承擔。”
此刻這位美婦人似乎不再全部是以一位家主的角度責問路明非,更多是以一個女人的角度。
“沒有想法的意思是,我尊重繪梨衣的任何想法,並予以支援。”路明非回看向櫻井七海,但語氣並不針鋒相對,而是徐緩而平和,“她可以留在蛇歧八家,也可以加入卡塞爾學院,甚至不接觸任何混血種組織,我都贊成,我無條件支援繪梨衣的一切選擇。”
路明非第一句話的時候,櫻井七海就愣了愣,路明非接下來的語氣很慢,但她一直沒有打斷。
“如果繪梨衣覺得卡塞爾學院的氛圍不錯,想留在那裡,但是蛇歧八家干涉她,那我不會給蛇歧八家留情面,但假如繪梨衣排斥卡塞爾學院,但是秘黨卻覬覦她的力量強行留下她,那我也可以叛逃秘黨,和所有的混血種為敵,如果繪梨衣只是想要平淡自由的生活,我就攢錢給她買個小房子,抽空帶她去世界各地旅行。”路明非不卑不亢地說,“這就是我全部的想法,在繪梨衣的事上,我沒有任何的想法,我的一切想法都基於繪梨衣的想法。”
所有的家主們都被這個年輕人“狂妄”的語氣狠狠震了一下。
不給蛇歧八家留情面這種話其實就已經夠兇狠了,這個世界上除了昂熱和加圖索家那麼幾個少數的混蛋,還沒有人敢對日本黑道宗家如此輕視,但如果這話路明非來說,他很可能真有這個能力。
關鍵是他只是這樣平靜的敘述,所有的家主卻並不覺得這個年輕人在挑釁日本黑道的權威,相反的,他們甚至生出一種“他這樣說理所應當”的心理。
但是後面那句話真的狠過頭了,卡塞爾學院現役的“S”級,直截了當放話說有可能叛逃密黨和全世界所有的混血種為敵……明明擁有萬眾矚目的期待和領袖一樣光明的,卻有勇氣成為全民公敵……
至於買套小房子什麼的……儘管繪梨衣從小都過豐豚足雞錦衣玉食的生活,但顯然比起這些這個女孩更渴望追求某些世俗以外的東西,況且中國有句老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櫻井七海緘默了,不再發一言,因為她沒有能夠決定繪梨衣立場的地位,也沒有任何能指摘路明非的資格,她這一生都沒遇到過一個男人願意為她做到這種程度。
一個男人能為一個女人做到這種程度,不惜與全世界為敵,這個世界上就沒任何人有資格在他的身後放冷槍。
“還有,櫻井家主。”路明非依舊看著櫻井七海,“得理不饒人”地說,“愛不是佔有,也不是承擔,愛總是和各種各樣的名詞聯絡在一起,但愛卻不是任何名詞,因為它很特殊,有一種無可替代的感情,沒有任何詞有資格冠以‘它’,所以人們發明了‘愛’這個詞,愛本身就應該是自由的,就像我希望繪梨衣能永遠自由自在的人生一樣。”
被如此不給面子的“教訓”,這一次櫻井七海非但沒有憤怒也沒有難堪,反而破天荒地點點頭,表示認可了路明非的說法。
“說的真好,路君,精彩的哲言。”源稚生身旁的風間琉璃忽然鼓起了掌,他旁若無人的笑,“請允許我把這段話用在婚禮的致詞上。”
“啊,有這麼誇張麼?”路明非撓了撓後腦勺,都要被風間琉璃這個“日本第一路吹”搞的不好意思了。
什麼,你為什麼風間琉璃只配日本第一路吹,難道還有比風間琉璃更無腦的路吹?
古德里安榮譽教授的地位無可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