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姿幾乎是復刻出來的,但嗓音卻和邁克爾·傑克遜完全不同,舞王的歌聲嘹亮且具有穿透性,而芬格爾的嗓音嘶啞低沉,就像是金屬之間的摩擦,這樣的歌吼聲恰好契合加了重音的節拍和鼓點,絕對不是簡單的模仿和照抄,這場表演到這裡新穎大膽又充滿誠意。
如果說前幾場表演是牛郎們帶動著客人們的情緒載歌載舞,那這場就是芬格爾勁歌熱舞的個人秀,客人們連續蹦跳了半個小時都累了,中間穿插這樣一場經典又新奇的搖滾歌舞簡直恰到好處……難以想象這是一場臨時決定沒有經過彩排和預演的演出,如果真是這樣那舞臺上的那個男人絕對是天生的表演者,他絲毫不怯場,身上的才華幾乎要溢位來了!
一曲舞罷,之後一個鼓點重音壓在一個雙腿交叉側手伸指摸頭的收尾動作上,經典得不能再經典……全場都被引爆了,歡呼聲和掌聲如海嘯般向舞臺上襲來,的確是一場震撼人心的表演,全程沒有錯過任何一個鼓點重音,所有的節拍都踩準了,座頭鯨說的沒錯,這個傢伙的確配得上一場獨立的演出,有歌曲有舞蹈還有激情,這場表演水準已經把前幾場演出遠遠甩在了身後。
“Bravo。”酒德麻衣輕輕地鼓掌,她沒有吝嗇自己的誇讚,“值得這樣的掌聲,確實是一場有水準的演出。”
“比起廢柴的逆襲,我更傾向於這貨本身就有才華在身上,只是平常是裝成廢物。”蘇恩曦感慨。
“誰是廢柴?誰說我兄弟是廢柴?你們誰見過這麼牛逼哄哄的廢柴麼?”老唐抗議著蘇恩曦的話,為自家兄弟打抱不平,“你們沒有被震到麼?瞧瞧那些快要發瘋的漂亮女孩們,她們全都被我兄弟俘虜了!真是好樣的!”
老唐對舞臺大聲吹口哨,但聲音毫無疑問被全場的歡呼聲給蓋過去了……只有路明非沒有說話,因為他注意到芬格爾並沒有定格在那個經典的結束動作。
舞臺上的那個傢伙解開了自己束在腦後的高馬尾,一頭灰色的長髮傾洩下來,芬格爾一隻手按在自己的面具上,他的嘴角似乎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聽到全場的歡呼聲就知道芬格爾為什麼登場和表演時會戴著這麼一張略顯滑稽的面具……“Heracles!”“Heracles!”“Heracles!”
赫拉克勒斯,這是希臘大力神的名字,這張面具上的希臘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Heracles,也是芬格爾的花名……這個聰明的男人用如此聰明的方式,把他的名字再一次留在了客人們的心裡。
面具忽然從舞臺上被拋了出去,就像在會場紛飛的白鴿,靠近舞臺的女人們高舉雙手跳了起來,爭搶著,就像古代的男人們哄搶大戶人家的小姐丟擲來的招親花球。
女人們的注意力都被這張飛出的面具吸引了,少有人注意到,舞臺上的芬格爾露出他那張刀削大理石般的面龐,面朝身後二樓的方向,一隻手手心朝上伸出……那是邀請的手勢,他正向二樓的某個人發出邀請。
路明非他們順著芬格爾伸手的方向朝二樓望去,二樓的邊緣站著一個嬌小的人影,還沒等路明非他們看清那張臉,全場的燈光忽然又黑了下來,臺下的眾人一陣驚呼,一時間誰也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幾秒鐘之後燈又亮了,只有一個雪白的光圈,照耀著舞臺的正中央,光圈裡,兩道身影相對而立,芬格爾的面前,站著一個身材嬌小卻體態完美的女孩,身上是雪白的長裙,燈光的照耀下,女孩那張素白的臉上表情如雪山般高遠。
誰也不知道這個女孩用什麼方式上場,毫無疑問她是趁著剛剛燈光暗下來的時候出現在場上,但是僅僅幾秒的時間根本不夠……除非她直接從二樓跳下來。
只有路明非他們幾個看到,這個女孩真是從二樓的圍欄跳上舞臺的,如同輕盈的天鵝,三米的高度對血統“A”級的她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她怎麼會上場?”酒德麻衣的表情微微詫異。
“不知道啊,流程里根本沒提到她會上場,這是意料之外的狀況!”蘇恩曦也驚訝地捂嘴,“所以她才和我們說她要待在二樓,和卡塞爾學院的人在一起,其實是為了方便登場?”
“真給力!”老唐興奮的大喊。
絕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牛郎的表演,舞臺上居然出現了一個女人,並且還是路明非他們熟知的女人……以路明非他們對她的瞭解,這傢伙根本就不是愛湊熱鬧的性格啊。
臺下的觀眾們也懵了,舞臺上忽然冒出的女人讓她們無法預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容眾人多想,音樂的聲音再度奏響,這一次不再是交響樂和搖滾的結合,而是一首純粹的探戈舞曲。
兩名舞者踩著跳動的拍子邁開腳步,他們旋轉、跳躍、然後相遇,一個氣勢磅礴、舞步雄渾,一個氣勢凌厲,像絕世的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