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看著痛斥他太暴力的愷撒把男人隨手扔在地上,就像扔一條死狗沒什麼區別,他蹲下身子,把中年男人的腦袋擺正扶住……不是做人工呼吸,而是一巴掌狠狠抽在男人的臉上,清脆響亮。
楚子航扯了扯嘴角,心想這就是你們貴族的禮儀麼?在抽人之前還溫柔地扶著別人的腦袋生怕打斷了對方的嵴椎?那麼自己下次在砍人之前也和對方事先道個歉說“對不起,我準備砍你了”,這樣看來要改掉暴力的性格也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中年男人被劇痛驚醒,醒來就看到幾張凶神惡煞地臉龐浮現在自己面前,一個英俊如墮落天使,一個冷漠如殺手,一個雖然不兇也不冷漠,卻是個長滿鱗片的怪物……男人倒抽一口涼氣,心想是不是自己睜眼的方式不對,正欲再次昏死過去。
愷撒看著翻白眼的男人,微微皺眉,他強行捏著男人的臉頰,從身旁的地面上撿起兩截斷指放在男人面前晃了晃,正準備做出威脅說:“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要是不乖乖合作你也是這種下場。”
但他還沒開口就聽見地上的男人大叫:“我的手!我的手指怎麼了!好痛!你們是哪裡的黑幫,怎麼能不打招呼就切斷別人的手指!”
叫聲簡直撕心裂肺、痛徹心扉,像是上一秒剛剛死了母親。
“他說什麼?”愷撒聽不懂日語,於是扭頭問向路明非。
“他問你為什麼要切他手指。”路明非望向中年男人一臉無奈,“大哥,不,大叔,拜託你仔細感受一下好不好,你的手指還在手上好好長著呢,這兩根斷指是我從別人身上砍下來的,你痛個屁啊,代入感有這麼強麼!”
男人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左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右手,發現兩隻都是完整的之後泣極轉喜。
這期間,巫師男人嘗試逃跑,但被楚子航抓住扔進了關他的四號籠子裡,楚子航把籠門緊貼著柵欄的部分熔化,兩者扭緊在一起,鐵籠的出口被徹底焊死。
“你確定從他那能問出什麼有效資訊麼?”楚子航發出質疑,“他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你是什麼身份?參加這場拍賣會的理由又是什麼?”愷撒冷冷地發問,然後轉頭對路明非說,“幫我翻譯一下。”
男人似乎看出了愷撒是這群人裡主事的,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
“重複的內容很多,大概的意思是,他是東京一家商行的行長,他的商行和很多的黑幫都有合作,屬於半灰色產業,至於來參加拍賣會的目的,他說是某位大人通知他讓他參加,然後他就來了。”路明非概括道,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他還說拜託你一定不要殺了他,他會給你很多錢。”
“那些骯髒的錢還是留給你自己辦葬禮吧。”愷撒冷冷地說,“你口裡的大人為什麼要讓你參加這場拍賣會,他交待了你什麼?”
“他說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因為那位大人看他有錢,和你說的一樣,骯髒的錢不能全留在自己手上,藉著這次的拍賣會讓他出出血。”路明非說,“那位大人讓他拍下四號和零號拍品,不管拍品是什麼,只要他勐地抬高價格,那些大型的黑幫就會知道他是誰派來的,不會和他爭強。”
愷撒頓時瞭然,怪不得男人出價的方式那麼奇怪,出完價後只有一些小幫會的成員感到驚詫大幫會則無動於衷,原來整場拍賣會都是被計算好的,特殊的商品賣給特殊的人,從主辦方到大頭的賣家全是那位大人的人,想必那位大人的確擁有著滔天的權勢。
愷撒一瞬間想到了蛇歧八家,然後他又想到了那隻象龜,自否地搖搖頭。
他並不瞭解蛇歧八家,但對方是黑道中的皇帝,想要對付他們幾個並不需要這麼畫蛇添足,愷撒知道這場拍賣會的一部分原因是要用路明非引出他和楚子航,但可疑的點還是太多。
“最後一個問題。”愷撒直視著中年男人的眼睛,“你們背後的那位大人,是誰?”
男人的眸子裡掠過一閃而逝的惶恐,然後他用力搖頭,像只受驚的野狗。
“混蛋,你想被切手指麼?”愷撒慍怒。
男人驚慌地說著什麼,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說他不知道,他並不知道那位大人的身份,他只知道那是個可怕的人,彷佛有魔力,一聲令下就能讓無數人為他賣命赴死。”路明非說。
“哈哈哈哈,說的很棒啊!”聲音從另一側傳來,是籠子裡的巫師男人在笑,“那位大人就是擁有著這樣的魔力,可惜他這樣的嘍囉沒有資格知道大人的身份。”
“這麼說你知道?”愷撒反問向巫師男人。
“我當然也沒資格。”巫師男人因為手部的失血和痛苦臉色蒼白,就顯得他愈發陰邪,“不過我是一名巫師,我能看到你們的未來,我知道你們接下來都會死在這裡。”
“你在臺上的巫術表演是很好看透的伎倆。”楚子航忽然說,“你事先就用某種手段調查過那些人,挖出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往事,我仔細聽過你的描述,都是那些人犯下的罪惡,他們堅信這些事都是自己的私密只有神明知道,所以你把這些事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很容易就能擊潰一個人的心理防線,這是很多‘讀心術’慣用的套路。”
“嘿嘿,你猜到了這一層又能怎麼樣?有些人的死是不需要巫術就能預見的,比如……你們。”
忽然,男人的破衫的裡側響起了鈴聲,他臉色一變,掏出手機,卻被愷撒一把奪了過來。
是一條匿名簡訊
【時候到了,讓你的山神會發起總攻吧。】
“山神會?”愷撒皺眉。
“那晚去真小姐的店裡,象龜說有個背叛了蛇歧八家的黑幫,挑起野火幫和十拳會衝突的那個。”楚子航說。
“你是山神會的會長?”愷撒望向巫師男人。
“不,我是軍師。”男人說,“但每一任會長都是我的傀儡。”
“我說過,我的確是一名巫師,而你們的死也的確是可以預見的,就在不久後!”男人笑容瘋狂,他飛快地掀開四號鐵籠下的地毯,那裡有一個紅色的無線警報器。
男人狠狠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