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打了熱水過來,白丘就只能先一步離開,去內院門口等著長生。
過了一會兒,長生就回到青石院內院,他在回主屋用膳之前,還特地先繞到了闞羽萱那半邊院子看了一眼。
此時,闞羽萱已經用繩子綁起袖子,把裙襬也固定到了膝蓋的高度,然後就一腳踩在放於木凳上的木料,一腳踩在地上,兩手拉著短鋸,就開始吃力地將那塊木料,鋸成她畫好的琴身的形狀。
長生見狀不免微微蹙眉,闞羽萱這副樣子和他見識過的各家小姐都實在太不一樣了!就算是秉性頑劣的,他也沒見過有像她這樣玩鋸子的名門小姐!
可他再看她那吃力地拉鋸子的模樣,又覺得有些好笑得可愛。
故他還是走了過去:
“按你這速度做琴,想聽你彈一曲恐怕是不容易!”
“大少主若不是來幫忙的,就別在這兒說風涼話!”
闞羽萱故作不知他回來了的,抬頭斜睨了他一眼。
“要我幫忙也不是不行,只不過我有個要求。”
“大少主有話就一次性說完行不行?”
闞羽萱停下鋸子,直起身板地平視向他。
“待琴做好,你必須將彈奏的第一首曲子,留給我聽如何?”
長生這要求倒是不過分,闞羽萱為了從長生身上取血,便就答應了下來:
“若大少主不怕我的琴音刺耳,那便來吧!”
闞羽萱說著就遞出手裡的鋸子,示意他來幫忙。
然而長生勾唇一笑,卻是抬起雙手展開雙臂,沒有去接鋸子。
“幹嘛?”
闞羽萱不明所以地問了一聲,而長生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闞羽萱的袖子,與他的袖子的區別。
“你們兩個人,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的呀,給大少主束袖!”
闞羽萱會意後,就直接回頭轉而命令起那兩個招她煩的小廝起來。
“是!”
小廝應罷,就趕緊一左一右地跑到長生身邊,為他挽袖。
“嘖!我真是服了!”
而闞羽萱見這兩個小廝只顧著挽袖,也不知道先拿兩個繩子,就頭疼地一拍腦門,自己鑽回屋中,從桌上取了兩根她早就備好的細麻繩。
“繩子!繩子!
沒繩子你們怎麼固定袖子啊?!”
隨後,便是將兩根繩子,不耐煩地分發給了那兩個小廝,並忍不住與長生抱怨幾句:
“大少主,真不是我說,你這院子裡的下人比起我白府的下人真是差遠了!
你們先前到底都是怎麼甄選調教下人的?
怎麼這一個比一個蠢?!我使喚起來都覺得費勁!
本來我一個人自己住得挺好的,你非塞這麼兩個腦子不靈光的人來膈應我,是嫌我太安分了麼?!”
闞羽萱趁勢就想讓長生把派來伺候她的人都撤走。
“你若對他們不滿意,可以再換。”
“再換又能換得多好?
恐怕好的都被大少主和夫人綁在了自己身邊,不可能給我的吧?
就比如他!”
闞羽萱說著就指向站在一旁的白丘,對長生進行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