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在她給它上藥時,它又一次咬過她的手指,但是它咬得並不重,她覺得它只是在表達它不想上藥的意思。
所以,她相信,只要她對它好,它就也會對她好,她不傷害它,它就也不會傷害她。
“……”
白丘沒想到闞羽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是有心,但闞羽萱還是第一個相信他有心的凡人。
白丘不再說話,他千般滋味在心頭,臉上卻毫不顯露,只是不敢再去看散發光彩的闞羽萱,自顧自地低頭默默繼續吃飯。
“?”
見白丘忽然不說話了,闞羽萱只是覺得奇怪。
白丘的性格實在讓她有些難以捉摸,雖然他人不壞,但時常陰晴不定。
她必須反覆叮囑自己小心慎言,免得又將他惹怒,弄得處境堪憂。
白丘表情冷峻又不說話,闞羽萱也就不敢再開口了,跟著保持沉默地繼續吃飯。
飯後,闞羽萱就回了內室,坐在案前研墨,白丘看了她一眼背影,就帶上了殿門離開。
較夜晚來說,白日對闞羽萱要安全一些,所以此刻白丘才敢單獨留下她一人離開。
聽到殿門關閉的聲音,闞羽萱才放下了墨石,立刻提筆,在乾淨的紙張上開始寫寫畫畫。
她昨夜外出一趟,雖然就像去坐了趟過山車一樣,驚險、緊張,但她也在路上觀察到了不少東西。
她總算陰白,為什麼監牢裡的女人只能從地道去到各個宮殿,多半就是為了不讓她們瞭解外面的地形地勢。
這座妖宮的地形不算複雜,畢竟只是一座小城,不可能有那種幽深的皇宮,所以她昨日只是走了一個來回,就能夠記住去往那池硫磺溫泉的路線。
她先將那條路線,以此宮殿為原點,按照記憶,記錄在了紙上,並大概標註了一些,她昨日在路上能夠眺望到的別處的建築。
將自己的性命寄託在別人手裡,終究不是陰智之舉。
即使她相信白丘是好人,她也不能完全把自己的命運都押在白丘身上,她必須自己也做些工作,給自己多上一道保險,只有這樣,她才能不用整日都過得擔驚受怕、看人臉色,甚至是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