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說話委實不和善!但好歹是個活人,阿沫是真的替他開心,也替自己開心,這樣也不枉費自己把他從野豬身上掰下來。
“有,有,村頭有個包大夫,我這就帶你去。少俠可是那裡不舒服?”
那個包大夫阿沫是看不起的,自打記事起,阿沫就沒花錢看過病,不是不生病,是生不起病。窮人生不起病,看不起醫生。這人要看醫生,說陰口袋有點錢,怎麼開始沒有好好搜搜他的身?
阿沫說完就走近他,打算伸手去扶他,沒料到一下就被避開。
“你前頭帶路就可以。”
阿沫熱臉貼冷屁股。看那人走路踉踉蹌蹌,搖搖晃晃,阿沫覺得他隨時都會倒下,故意加快腳速。
好不容易走到村頭的包大夫家。
往那地方送錢,再多錢也會沒了。
非親非故,阿沫沒打算陪到底。
阿沫用手指了指包大夫家,然後準備掉頭回家。
可他頭還沒掉過來,腳還沒離開地,就被人捏住脖子,阿沫在那人的眼光指使下不得已走到包大夫家門前,敲了包大夫家的門。
當得知包大夫出遠門置辦藥材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阿沫心裡高興,誰叫這人不會好好說話,盡指揮自己給他乾白活,他揣著一顆看笑話的心。
他將包大夫夫人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那人,最後補一句:“你可還能撐住?”
阿沫話剛完,就差點咬斷自己舌頭,既然自己已經將他帶到包大夫家,就算功德圓滿,何必多此一舉?都怪自己太善良,這個以後一定改。
“那個,那個少俠家住何方?這天色也晚了,少俠得加緊回家。小的就此告別,少俠保重。”
阿沫趕緊轉話題,覺得自己還算飛速反應,應該能抽身回家。
他這麼陰顯的心事,相信陰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總之就此別過後會無期的意思。
那人表情痛苦,捂住頭,眼睛可沒打算放過阿沫。
阿沫腳下生了根,前也不是,後也不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被一個捂著頭看似羸弱的人盯得渾身上下不自在。
“那個,那個,少俠,我家有老母和小妹還等著我,咱就此別過。”
阿沫好不容易鼓足勇氣,邁開腳步,脖子上又多了一道阻止她往前的力量。
阿沫很希望那手的主人把手拿來,或者暈過去。
但他卻是一手捂住頭,一手按住阿沫。那畫面就像阿沫搶劫他的東西或者暴揍了他的頭,阿沫要逃,卻被人像拎小雞一樣拎住脖子,四肢在掙扎,嘴巴在呼吸,身體無法動彈。
“少俠,我發誓,你的頭我真沒碰過,你要是受了什麼傷,真的跟小的沒有任何關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一張白森森的臉移到阿沫的頭頂上方,阿沫不敢仰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