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大軍在宜春休整了兩日,藍田便讓丁奉調來戰船,是時候給江東劃上句號了。
習珍率桂陽郡兵在萍鄉幫助百姓返鄉,宜春屯駐的兵馬分為三個部分,其一糜芳、郝普的郡兵接近兩萬,其二藍轅的陷陣軍以及丁奉、駱統降兵約一萬五千,其三是朱桓、全琮等新收降的兵馬三萬餘人,總兵力接近七萬。
算上柴桑甘寧手裡的三萬,藍田一下子掌握了十萬大軍,現在建業已經被胡恪完全控制,孫權想憑濡須塢剩下那兩萬兵東山再起,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藍田也不會給他機會。
前次火船襲水寨,丁奉燒掉了不少小船,剩下的戰船承載力有限,只能分批向柴桑進發。
胡恪已經控制建業,等於掌握吳軍家眷的生死,降兵們心甘情願被打亂重新編隊,加上藍田每批都有自己人,所以不擔心降兵會跳反。
丁奉率部操船開路,藍田、藍霽、糜芳、全琮等人,第一批次隨船啟航,船隊於八月底到達彭蠡澤水寨。
彭蠡水寨因為上次激戰,導致損毀嚴重尚在重建,負責督建的蘇飛得知藍田到了,派出快馬到柴桑城通知甘寧,自己乘快船先迎了上去。
藍田已與蘇飛、甘寧數年沒見,再見蘇飛發現他鬚髮斑駁,再不是當年被救回來的模樣。
“府君。”蘇飛雙手顫抖地抱拳行禮,他激動的心與別人都有所不同,因為打下柴桑對他有另外的意義。
當年劉表時期黃祖據江夏,與孫家大小作戰皆勝少敗多,黃祖也曾派出軍隊反攻柴桑,可惜被周瑜輕鬆擊敗,後來城破黃祖被孫權梟首,蘇飛若不是有甘寧冒死相救,此時也不知埋骨何處。
蘇飛在黃祖手下任江夏督,有多少辛酸血淚不足與外人道,此時的他雖然是劉備的臣子,但還是覺得給舊主報了仇,所以心中對藍田感激涕零。
藍田並沒想那麼多,下船後握住蘇飛的手,上下打量道:“蘇都督辛苦了,我們僅數年不見,為何生出這麼多白髮?”
蘇飛豁達地笑道:“末將已經年過半百,頭生白髮實屬尋常,不過我雙手還有力使,願追隨府君踏平江東。”
藍田微微點頭,然後轉身指著身後的水寨問:“我看蘇都督在整修水寨,打算修成什麼樣子呢?”
“原來的水寨修得很合理,末將打算恢復成往日模樣,方便以後屯駐戰船、操練水軍。”蘇飛如實回答。
藍田笑著搖頭:“孫權已是強弩之末,我旬月之內就能收復東吳,彭蠡水寨以後不會再駐重兵,不如參照洞庭湖的佈局,削弱彭蠡水寨的軍事用途,多建休息碼頭供民船商船停泊。”
“嘶還是府君安排得好,末將都沒想到那麼遠,我立刻叫人開始調整.”蘇飛因為自身位置所限,沒有藍田這樣的高度和遠見。
“嗯,人手不夠就找李異將軍,交州水軍雖戰鬥力差了些,做些設施建設還是不錯的。”藍田捋須說道。
“李將軍練出的水兵也不錯,特別是操船非常精湛。”蘇飛不忘替李異說好話。
藍田心說李異的兵不但走內河,還在大海中航行運輸積累經驗,操船水平高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水寨西邊有兩騎飛速奔了過來,口裡似乎在大聲重複先生兩個字。
“是興霸到了。”蘇飛興奮地說。
“對,前面那個。”藍田點頭肯定,他看見前面那人揚鞭打馬,身上穿著棗紅色的袍服,立刻知道鮮衣怒馬是甘寧。
等待片刻後,甘寧在離藍田前方兩丈處翻身下馬,早早提起雙手胸前抱拳,一臉歡喜地打著招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