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年輕時也在外帶兵,面對是儀咄咄逼人絲毫不怵,但此時張昭畢竟年老體衰,所以打起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想法。
在是儀衝過來的瞬間,張昭雙手抓起衣袍下襬就跑,殿內群臣雖然嘴上沒有說,心裡卻十分看不起張昭,幾乎沒人阻止這場鬧劇,只有嚴畯在後面追著大喊:“子羽,不可魯莽。”
是儀正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去嚴畯勸說,差點就要追上張昭的時候,對方繞道柱子後面跟他捉起了迷藏。
“老匹夫,今日我非宰了你。”是儀繞了一圈沒追上,猛然發現角落有個青銅燈座,他正苦於沒有武器,便大步流星跑去拿在手裡。
張昭一看這還得了,這廝分明生出了殺心,他趁機繞到殿門附近,並且衝著門外大喊:“則誠,餘將軍,快來助我”
“誰來也救不了你。”是儀見張昭跑得氣喘,擎起燈座就往張昭背心扔去。
張昭年老體力不濟,跑了幾下就累得在原地休息,當燈座丟過來的時候,他本能的覺得躲不開。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一隻大手出現在張昭面前,胡恪單手接住飛來的燈座。
是儀見張昭來了幫手,全然不顧胡恪一聲戎裝,然後破口大罵:“餘修,你要與這匹夫合謀造反嗎?”
胡恪臉上嚴肅伸手一招,殿外幾名心腹甲士跟著衝了進來,胡恪指著是儀冷冷下達命令:“把他拖出去。”
“伱敢。”是儀雙目渾圓。
胡恪沒有繼續說話,甲士也沒有被是儀喝住,衝上前就把是儀控制住,然後押著往殿外走去。
是儀仍在繼續叫罵,胡恪就像沒聽見一樣,淡然對張昭抱拳:“子布先生,你們繼續議事吧,再有這種狂悖之徒,末將再進殿來處理。”
“有勞。”張昭拱手回禮。
是儀被甲士押出去途中,嘴裡難聽的語言沒有停,群臣都好奇扭著頭看向殿外,他們不清楚這個商人出身的將軍,能不能控制住孫權的近臣。
“餘修,你只不過是落魄的販夫賤種,以為傍上張家的女人就飛黃騰達了?你能有今天,哪一點離得開大王厚恩?有膽就跟我比一比,沒有這膽量吧?匹夫.”
是儀的聲音很大,殿內張溫臉上頓時火辣辣的,原本胡恪並沒有理會,當聽到辱及張家時,他便喝令甲士停下。
“怎麼?怕了我麼?廢物。”是儀嘴上不饒人。
“給他一把劍,既然這麼想找死,本將軍自然要成全。”胡恪沉聲吩咐。
是儀原沒想到胡恪這麼勇,他只知道對方以前是個販夫,自己卻是實打實上過戰場的,拿到武器那一刻,他不屑地望著胡恪:“解煩衛左部督,希望你對得起這個職位,也讓我替大王驗證一下,看看他究竟選的什麼人,沒有真材實料不可以統兵。”
殿外大戰將起,殿內群臣無心其它,他們都擠到門口觀望,但沒有一人去阻止。
“有沒有真材實料,你來試試不就知道了?”胡恪右手提劍,左手做出挑釁的動作。
“你找死。”是儀拔劍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