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賴恭探望過魯鐵來見藍田,一臉焦急的說:“將軍,魯司馬知道廢了右腿心灰意冷,今天他都沒吃什麼東西,要不是他捨身相救,我早就命喪雲開山,實在不忍見他這般消沉,將軍方不方便去勸勸?”
“甘興霸呢?”藍田問。
“剛才我給他提起此事,已經先一步過去了...”賴恭小聲回答。
“大起大落後,有些失落是正常的,我去給他說說。”藍田點點頭。
“將軍若去便好了。”賴恭大喜。
再次來到魯鐵養傷的房間,看見甘寧一臉苦悶的站在旁邊,魯鐵旁邊桌上的白米粥依舊沒動。
甘寧搖頭苦笑:“我都給老魯說了做木輪車,可他還是說沒有胃口...”
藍田走過去看了看粥,又把魯鐵看得不好意思,才緩緩道來:“這稻米粥不和胃口?要去給你弄幾個粟米饅頭,再來點風吹蘿蔔乾?這個時候可不能給大魚大肉...”
“先生,俺不是為了吃,只是心裡不痛快,‘衝鋒之勢,有進無退,陷陣之志,有死無生,’現在我乃是廢人一個,以後不能待在陷陣軍,那跟死了有什麼分別,我已無顏再去見小姐,無顏去見高將軍,無顏見那十七個生死兄弟...”魯鐵黯然說道。
“誰能打一輩子仗?誰能握一輩子槍?甘將軍不行高將軍也不行,人總有老去的那一天,老魯你不要胡思亂想,我以後還有重要的事交給你去做。”藍田安慰。
魯鐵搖搖頭,“我現在已是廢人一個,即便以後可以藉助木車行走,但又能做些什麼呢?先生你不要安慰我了..”
藍田微微一笑:“老魯你是陷陣軍十八將之一,即便不能再衝鋒陷陣,但是你的那些經驗完全可以傳授給新兵,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陷陣軍的兵也會經常更換的,我準備將講武堂辦成泉陵學堂那樣,你去給我任個祭酒怎樣?”
“啊?我...我何德何能?甘將軍、高將軍還差不多...”魯鐵吞吞吐吐顯得很吃驚。
“他們還要領軍作戰,怎麼可能長期留在講武堂?”藍田搖搖頭。
“可我實在力有不逮,害怕辜負了先生的信任...”魯鐵眼神閃爍十分猶豫。
藍田突然提高嗓音大喊:“魯鐵。”
“在。”魯鐵情不自禁。
“我任命你為,講武堂第一任祭酒,執行命令。”藍田肅然說道。
“唯。”魯鐵本能地回答。
藍田衝鄧範使了個眼色,鄧範馬上就跑到床邊,端起那碗粥靠了過去。
“現在喝粥。”藍田依舊是命令的口吻。
“唯。”魯鐵此時已經熱淚盈眶。
鄧範給魯鐵喂粥的時候,藍田直接拂袖走出了病房,魯鐵含淚吃著這碗冷粥,甘寧和賴恭都紅著眼跟了出來。
藍田這樣的領導太難得,他知道對付什麼人用什麼方法,關鍵還能讓對方心服口服。
“先生,講武堂...”甘寧欲言又止。
藍田:“這件事我其實想了很久,既然泉陵學院要增加儒學科,咱們可以將徵募的新兵,先送到講武堂完成基礎訓練,然後再安排在各軍各營。”
“徵募的人少還好辦,一旦新兵多起來,只怕泉陵學堂那麼大都不夠,以前講武堂的課還開辦嗎?”甘寧說。
“當然要繼續開下去,就納入到新講武堂中,至於訓練場地更不用操心,咱們行軍作戰需要蓋房嗎?”藍田笑著問。
甘寧搖搖頭,“不用啊,這和講武堂有什麼關係?”
“講武堂可是練兵和培養軍官的地方,直接在泉陵外面找一塊地安營紮寨就行,這樣的講武堂搬遷起來也更容易。”藍田笑著回答。
“妙啊,我怎麼就想不到呢?”甘寧驚喜地說。
賴恭在一旁恭維道:“要是人人如藍將軍,那天下早就安定了...”
魯鐵在開啟心結之後,十分配合華佗後續的用藥,食量恢復後氣色也慢慢好起來,他再不會因為成為瘸子而苦惱,因為他知道自己還有存在的意義,在高順那裡學了很多練兵技巧,以後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夷廖、錢博盤踞的雲開山在蒼梧境內,藍田現在還不能直接帶兵去剿,能夠開啟局面的只剩下阿布、烏斯丁、烏斯黑等人。
藍田在抵達交州五天後,阿布帶著禮物趕到了布山。
再一次見面阿布,只見他現在容光煥發,終於有點族長的樣子,身上帶著許多金銀飾物,再也不像以往那般邋遢。
醜小鴨變成天鵝,阿布是打算要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