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再多說一句,爺把他腦袋砍下來!”
頓時,眾人噤聲,只能憤憤的看著阿庫姆圖。
“本君從未說過自己是大丈夫。”收刀入鞘,阿庫姆圖走到眾人身後,“至於遺臭萬年?呵,大涼都要亡了,本君既向大夏投誠,大夏的史官哪敢多說一個字。”
“阿庫姆圖在此奉勸各位,還是陰哲保身的要緊,諸位家中有無妻兒?”
聽見阿庫姆圖的話,眾將士隱隱有些動搖。
“那就是了。”阿庫姆圖將他們的動靜收入眼底。
“既然如此,背一個叛軍之罪保住全家老小,有何不可?”
一個老將忽然笑出聲,阿庫姆圖神色一凜,這個阿布力孜是大涼的老將了,是從老將軍央宗拉姆手下調來的,在軍中威望甚高,他這幾年對他客氣竟養大了他的胃口,在軍中收買人心作威作福。
“重臺君怕不是在做夢,真的覺得憑你一個小小重臺君手能伸到京城那裡嗎?笑話!”阿布力孜呸一聲,踢倒一個垂著頭的小兵,“老夫本以為你是王真正的勇士,沒想到竟是個懦夫!大涼軍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見到有人起頭,餘下觀望的也開始騷動起來。
阿庫姆圖低笑一聲,摩挲著刀柄,幽幽開口:“若是再加上占星樓呢?這樣本君的手夠長了嗎?”
阿布力孜一時竟沒說出話來,只是剛張了張嘴就覺得頸上一涼,他不敢直起身子,阿庫姆圖的刀已經架在他後脖頸,刀刃挨著的地方隱隱滲血。
“念副將於本君有功,控制了點力道。”
手裡用了點寸勁,刀刃肉往肉裡沉了兩分。
看著這一幕,在場軍士均不敢作聲,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阿布力孜,你要軍權,本君給你了,要本君身邊的美人,本君也給你了,你可不要得寸進尺了。”
這時阿庫姆圖的聲音在阿布力孜的耳中彷彿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索命鬼一般,讓他渾身一顫。
周圍的軍士也是大驚,想不到這兩位之間還有這般的過節。
“本君再問你一遍。”阿庫姆圖收了刀,冷眼看著滿身狼狽的阿布力孜。
“是降還是死?”
阿布力孜此時額頭上冷汗連連,後頸的鮮血染紅了衣領,終於再撐不住,雙膝“咚”的跪地。
“我、我降。”
阿庫姆圖朗聲大笑幾聲,一把提起阿布力孜丟給阿蠻,笑著拍掌。
“好!阿蠻,給副將處理下傷口。”
“諾。”
鎮天軍兵臨城下,阿庫姆圖騎著棗紅烈馬站在城門之前。
“魏將軍。”
“重臺君。”
魏乘雲看著眼前這個深眉鷹目的男人,向來就是靳遲同他說的投誠之軍。
這種人他向來是瞧不上的。
“魏將軍,大涼需要更陰智的君主,本君為了我的大義已經叛了國家,你一定要勝。”
魏乘雲瞳孔輕顫,還是沒有拂了他的臉面,行了軍禮。
“會贏的,大涼的百姓會感謝重臺君的決定。”
透過窗縫,城裡的平民看見了兩個將軍的盟誓,心裡不約而同暗貶阿庫姆圖一聲。
這時,他們不知道的是,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再也不必稱“奴”了。
隨著大涼第一君將阿庫姆圖向大夏投誠之後,後面的幾個城主也只打了一陣就陸陸續續舉了降旗,鎮天軍行軍速度快了不少。
夏軍過境後,城裡的情況是最初罪城的慘狀不能相比的,雖然不似從前熱鬧,倒也是能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