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恰到好處地把車停下,歐陽宇凌下了車,也是微笑抱拳,道:“勞顧侯相迎,這怎麼敢當?”
顧柏楊立刻道:“殿下客氣,應當如此,應當如此!”他十分熱情地道:“殿下請,府上已聊備菲酌,英王殿下,咱們邊喝邊聊如何?”
這可真是前倨而後恭,第一次來求親,拒於門外,連門房都換成個沒眼色的二愣子,堂堂的英王殿下,吃了個閉門羹;
第二次求親,雖然沒有吃閉門羹,可是連大門都沒讓進,顧柏楊站在門前,絕口不提請進府的話。
這次來求親,淨水灑街,紅毯墊道不說,還迎出十幾丈,這規格,迎皇上都夠了。
歐陽宇凌悠然道:“本王前來,還是為了一件事,本王想來求娶侯爺之女顧汐語。”
顧柏楊滿臉堆歡:“好啊好啊,本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這下,連歐陽宇凌的嘴角都有些抽抽了,顧柏楊你敢表現得再諂媚一點嗎?
歐陽宇凌道:“那婚書……”
“什麼婚書?哪有婚書?英王殿下多慮了,就算有婚書,也不作數。我堂堂威遠侯的嫡女,父親尚在,豈有由舅舅做主許婚的道理,何況還是庶舅?”顧柏楊義正言辭。
歐陽宇凌道:“那三個月前,不就有傳聞顧侯已經應下什麼商人秦什麼公子的求親……”
“絕無此事,絕無此事!”顧柏楊一臉深惡痛絕:“這坊間就是有些人喜歡亂嚼舌根,亂造謠言!簡直是可惡之極。本侯再是不屑,又怎麼會和商人結親?本侯之女,傾城國色,冰玉之質,怎麼能下嫁商人?造謠之人真真豈有此理,要本侯知道是誰,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周顯王成梁豐看著顧柏楊的眼神,就好像在看怪物,一個人臉皮得厚到什麼程度,才能把自己之前義正言辭的言語繼續用更加義正言辭的言語來推翻,而且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歐陽宇凌詢問地道:“這麼說,其實一切都只是謠傳,顧大小姐還待字閨中,沒有什麼婚書,也沒有什麼許配之說?”
顧柏楊道:“那是當然。”他義正言辭地道:“本侯身為威遠侯,也算是有點臉面,本侯的女兒,待之如珠如寶,含著怕化了,捧著怕摔了,本侯心疼還來不及,豈能不聲不響地就許嫁?之前拒絕英王殿下兩次,也只是不知道英王殿下到底是誠心求娶,還是隻是鬧著玩而已,還請英王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顧柏楊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遠遠聽說英王殿下第三次來求親而看熱鬧的人們不免有些摸不著頭腦,這簡直是神轉折,他們的智商完全跟不上節奏了。
只有歐陽宇凌明白,為什麼顧柏楊態度這樣轉變。看來,顧柏楊夠聰明,但是,他瞬間就做出這樣的決斷,連老臉都不要,也說明他所圖真的很大,不但大,而且並沒有收斂的打算。
一個人城府深到這樣,說得好聽是能屈能伸,說得不好聽,那是怕小不忍則亂大謀!
歐陽宇凌風度翩然地悠然笑道:“那麼這次,顧侯看到本王的誠意了?”
顧柏楊笑得無比歡暢:“看到了看到了,正因為看到了,所以本侯也回報以誠意。這淨水灑街,紅毯墊道,英王殿下還滿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