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結束。
姜暮晚小心翼翼地問:“警官,請問我會怎麼樣啊?”
審訊的還是剛才那個警官,大概是看姜暮晚實在不像個說謊的,對她的態度也好了點:“沒證據,很難說清楚。看對方傷級報告,如果嚴重的話,他要追究,你可能會吃官司。”
姜暮晚看了一眼被放在眼前的手機:“我可以用手機打個電話嗎?”
“找人保釋?”警察問她。
姜暮晚苦笑:“算是吧,但不知道有沒有用。”
警察便點了點頭,姜暮晚又一次打了鶴映的微信語音。
她始終抱有最後一絲僥倖,萬一鶴映信守諾言呢?那她不就有救了嗎?他說過他說話算話的。
可能是上天終於聽到了她的祈禱吧,這次的語音居然通了。
姜暮晚簡直欣喜若狂,但她生怕鶴映反悔,說話的聲音都很輕:“鶴映,我剛才發的訊息.....”
“看到了。”鶴映打斷姜暮晚的話。
姜暮晚問:“我不知道許家那邊會怎麼對我,你能不能先把我從警局裡放出來?除了你,別人都不敢的......”
鶴映短暫地沉默了一下:“不行。”
“可是你......”姜暮晚還想再說。
鶴映直接掛了電話。
可是你說過你說話算話的。
姜暮晚有些茫然地想,是不是不管什麼樣的男人,不管他地位多麼高,看起來多麼可靠,只要損害到他哪怕一丁點利益,他都能轉眼就翻臉不認人呢?
沈易安當然是很重要的,所以鶴映在乎她的感受不和自己往來也情有可原。但姜暮晚只不過是想好好活下去罷了,鶴映只要說一句話就能辦成的事,能礙到沈易安什麼事呢?對於她們那些權貴來說,她只是一隻很小很小的螻蟻罷了。
一隻螻蟻的存活,能給他們帶來什麼影響呢?為什麼就是不肯動動嘴皮子幫幫她?
明明她才是被醉鬼突然襲擊被迫自衛的受害人,為什麼要坐牢的人是她?
“小姑娘,辦法總是有的,你別哭啊。”警察是真有些看不過去,姜暮晚看上去真的很可憐,她又長得好看,遭了那麼大事兒不吵不鬧坐在那裡安安靜靜地流眼淚,看著怪讓人心疼的。
他給姜暮晚倒了杯水:“喝口水緩緩吧。”
姜暮晚道了一聲謝,抬手摸自己的臉摸了滿手的溼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哭了。
她情緒大起大落,一時有些頭痛,便默默靠在椅子把手上揉著太陽穴。
審訊室其實待久了會很冷,但姜暮晚實在太困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半夢半醒之間,她感覺有人在晃自己的肩膀,是剛才那個警官:“小姐,走吧。他們來保你了。”
姜暮晚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迷迷糊糊地跟著警官往外走,卻見到了沈易安。
已經很晚了,沈易安臉上也沒帶什麼妝,但她狀態好,素顏也很美。
反觀姜暮晚一夜都在戰戰兢兢的狀態下度過,衣服還在掙扎的過程中被許肆扯壞了一點,著實有些狼狽。
沈易安見到姜暮晚便開口說道:“許肆醒了,他說不追究,讓我們來保你出去。”
她說話的口氣其實沒有不客氣,但就是隱隱約約透露出一種居高臨下的意味來。
姜暮晚這時候也不想計較沈易安的態度,態度誠懇地跟她道了個謝。
沈易安帶著她往外走:“不用謝我,要不是......總之,我不過是個傳話的,不過你,姜暮晚。”
她站定,皺著眉頭看向姜暮晚。
姜暮晚只好跟著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