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就把剛才的失落忘到了九霄雲外去了,這時的情況她也來不及在思考杭逍到底有沒有喜歡的人了,小公主啊,你這是直接拖我下水了啊,萬一這邵陽公主要對杭逍這個假的“心悅之人”做些什麼,那她不就完完了嗎!
杭逍似乎看了她一眼,但沒有說話,清橘也只能僵硬地站著。
秦姝怡也開始正眼打量起清橘。她剛才看見這個女子和秦楚涯他們一起走的時候就有留意到,杭逍的目光一直有在注意這個女人。但是她身上的打扮並不像是前來赴宴的世家小姐,遠看還有些樸素,和宮中一些婢女沒什麼差別,所以秦姝怡也沒有再關注她。
而現在她仔細打量了一番,面色立刻就不好了。眼前這個女子竟有這般姿色。她自詡是京中數一數二的美人,而眼前這人未施粉黛,樣貌竟然不輸給她。明豔動人的臉上是絲絲遮不住的嫵媚,櫻桃小口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而那雙眼睛更是令人難忘,幽黑如同山澗潭水,平靜但是暗藏生機。這一雙眼睛和她身上那種妖嬈的氣質完全不符合,但又像是一副畫作中的點睛之筆。
這樣的姿色若是再畫上一副淡妝,自己說不定都會被比下去。秦姝怡有些嫉妒地咬了咬後槽牙,為什麼這樣氣質的女子自己剛才會恍若不見呢?明明她對自己的威脅比秦楚涯這個毛還沒長起的丫頭大多了。
但是不得不說,這一身素裳的女子和杭逍站在一起看上起真的有幾分相配,一雙幽黑的美目,和一雙清亮的眸子,看似相反相斥,細品卻能感覺到意外的和諧。因為杭逍也是經常身著暗色的騎服或是扮做侍衛的樣子,他們倆人都是第一眼很難注意到,但是再見到一眼便是過目難忘的那種人。
但是,那又如何,她可是邵陽公主,除了她父皇,天底下有什麼男人是她配不上的。不是她的東西,搶來就好了。
“一副狐媚樣,杭逍哥哥怎麼可能看得上這樣的女人。”
又一個說我是狐媚樣的人了。清橘已經開始心大地想一些有的沒的了,在她被拉過來的時候她就有些心如死灰了。雖然她確實是見不得秦姝怡和杭逍一塊,但是不代表她能做那個擋箭牌啊。她一個丫鬟,身上有哪一點可以和邵陽公主抗衡的?腦子裡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嗎?
她面帶微笑地看向秦楚涯,希望秦楚涯能趕快給她一個解釋。
秦楚涯則在清橘轉頭看她的時候,突然又湊近她的耳邊說道:“你放心,配合好我,我是不會讓她找上你的。”
說完她還給清橘比了一個“包在我身上”的動作,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義凜然地轉身對秦姝怡說道:
“看不上?她可是我們晴嶽派掌門的女兒,額,陸清橘!和我大師兄可是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我靠!直接往我身上按了這麼高的身份嗎?不過也是,她們之前說的大殿上面聖,杭逍也沒有被迫迎娶邵陽公主,那晴嶽派的人她應該也動不了。而且自己宮宴過後就回墨家了,深宅大院的也很難再和邵陽公主碰上了。
“掌門的女兒?”秦姝怡的臉色變化了幾次,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清橘心安了一些之後也只能硬著頭皮往杭逍邊上靠了一點,裝出一副掌門女兒該有的樣子,反正也就是囂張跋扈點,趾高氣揚點吧。
“對啊,不然你以為她為什麼會和我們一起走?等清橘姐及笄,掌門就會把她嫁給大師兄,這可是我們門派歷來的規矩。而且大師兄已經喜歡清橘姐好......”
“楚涯,別說了。”秦楚涯話還沒有說完,清橘就聽見身邊那人突然開口打算了秦楚涯的話。
咳,果然還是有些太誇張了吧,正主都有些聽不下去了。清橘又忍不住小幅度向旁邊挪了幾公分,接下來杭逍不會是要和自己撇清一些關係吧。說到了他以後會和掌門的女兒成婚應該就好了,奉父母之命成婚,雖然扯不上愛情,也應該會讓邵陽公主知難而退了。她嘆了口氣,開始為自己工具人的身份擔憂起來。
誰知杭逍下一句話把在場的所有人都震住了。
“你這丫頭,什麼事都說出來了。我喜歡她的事。”杭逍的聲音如同初雪剛剛消散一般乾淨,又帶著一絲朦朧的曖昧。他不好意思地頓了一下,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輕聲地說出了後半句話,“她還一直都不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