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名身披燕國鎧甲的戰士,坐在地上,抬起了低下去的頭,望向了大鐵錘。
其餘的將士或抬頭,或站起身。
大家都很安靜,誰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這一世大鐵錘沒有派人去求援,因為燕國的那些人都填在這裡了。
即便援軍到了,也無法改變防線即將被攻破的事實。
無論從兵力,裝備,馬匹,弓弩,將領,糧草後援等所有層面上,秦軍都要全面碾壓燕國,有些地方還領先的不是一星半點。
比如秦國的弓弩,領先燕國極多,射程極遠,威力也強,在這個時代,除了內功深厚之人,在這樣的條件下受了貫穿傷,就是死路一條。
明明他們是守城一方,可卻被壓的抬不起頭來。
“唉。”思緒萬千,大鐵錘看著一眾燕國弟兄,什麼也說不出來。
可他不會放棄,這大概就是他心中的燕國男人吧。
手中的戰戈已斷,劍刃劍鋒已崩,劍身滿是豁口,身上身上傷痕累累,鎧甲之上滿是刀痕,有些人的傷口甚至還沒止血,正緩緩的流著血。
箭袋裡的箭矢已經用盡。
在如今的絕境下,他們依舊沒有崩潰。
“大哥,我們這麼作值得嗎?”一位年輕的軍士猛地站起身,直視著大鐵錘,道。
越來越多的戰士們站起身,看著大鐵錘。
看著這個他們可以為之效死的大哥。
……
山谷前線外。
秦軍大營中,兩位身披秦甲的將領並排而立,一位位身披黑甲,連戴面具的秦國將士井然有序的巡邏,駐紮,亦或者準備下一次的進攻。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不過能和我們打到這個地步,也足以他們自傲了。”忽地,立於左側的將領開了口。
他面容英俊,劍眉星目,身披金黑相間鎧甲,鎧甲上隱隱刻著一些神秘的紋路。
那是蒙家的“蒼雲甲”,防禦幾近無雙,是少有的防禦至寶。
“不可大意,獅虎搏兔,亦用全力!”立於他身側的那位年長的將領,鷹目虎面,身披秦甲,對著他身旁的年輕人道。
他尚在的時候,能多教這些秦國的年輕英才一些,就多教一些吧。
他和蒙恬共事多日,他越來越有一種預感,也許未來,秦國的將領要以蒙家的這位年輕人為首了。
他兒子王賁領兵作戰的能力不錯,可謂天下一流,並不遜色蒙恬,已經隱隱逼近於他,可在政治場上的大是大非,他們王家這個號算是練廢了。
至於他孫子王離,天資斐然,可惜有些傲氣,在政治上的事情要比他爹強,可相對於,他的統兵和經驗,能力也要差一些。
一旦遇到了真正的高手,王家的基業就要折在他手裡了。
不過想來那時六國已滅,天下也沒有什麼大仗要打,王離的才能在和平年代夠用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啊,百年之後的事情,不是我王翦管的了的……
但隨即,王翦眼角微微翹起。
“是,屬下明白,將軍的心情看來不錯,是因為“公輸家”的新機關到了嗎?
這種機關原本是要留給我們最強大的對手,楚國的。”蒙恬笑著對王翦道。
他看出了王翦臉上的喜色。
“是,不僅如此,因為我還收到了一個足以讓燕國軍隊士氣崩潰好訊息……”王翦鷹目死死地盯著前方尚未被攻破的要塞,虎面之上,眉目之間,滿是殺氣與陰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