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白芷驚訝的看著他，在這皇宮，最不缺的就是宮女和太監，這裡竟然會沒有人？
楚焱假裝沒看見她面上的驚訝與緋紅，拉著她往前頭的雅閣走去。
島上雖然沒人，可垂在亭角廊下和閣前的燈籠卻依然亮著，覆著薄紗的宮燈，在晚風拂過時，垂著的紗燈搖曳生姿，將那投至下方的水影晃的越發曼妙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為何沒有宮人值守？”白芷問。
楚焱從廊頂取下一盞燈籠，一手打著燈籠，一手拉著她，緩緩走在那折轉的環湖遊廊上。
月光撒在湖面，晚風像是那無情的冰刃，將成片的銀光切碎，灑落在湖面上。
“冷嗎？”他將她拉近，手順勢環住了她的腰身。
白芷搖頭：“不冷！”話剛落下，她鼻子微癢，竟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楚焱收緊了手中的力道，將她摟得更緊了，還說不冷。
“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他輕笑，尾音泛著許許曖昧。
白芷仰看他：“什麼好地方？”這小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房子建了可不少，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也留人看守。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拉著她，加快了腳步，穿過遊廊，走過兩間精雅的小閣樓，來到一處造型簡單的平房前。
門上掛了個小匾，上頭的字不知用的什麼顏色，月光這般明亮，她卻看不清那字。
“這是什麼地方？”她問。
楚焱已經走到了門前，將門推開：“你進來就知道了。”他先一步進去，點燃了裡頭的幾盞宮燈，昏暗的室內立時明亮起來。
紗縵垂垂，本一室的寧靜，在他開啟門的剎那，晚風拂入，吹起那質地輕盈的白紗，讓那內室的景色，顯得越發綺麗。
隨著被晚風吹開的沙縵看去，裡頭竟是一個浴池，浴池裡煙霧繚繞，一股子硫磺味鑽入她的鼻間。
“溫泉？”她驚訝的看向楚焱。
楚焱點頭：“嗯，就是溫暖，原本這個小島是廢棄的，正因為發現了溫泉，所以才利用起來，將這裡做成了一個學堂。”
“學堂？你以前在這裡上過學？”白芷走了進來，四下打量著。
楚焱搖頭：“沒有，我打小便住在了齊雲山，沒有在這裡上過學，這是專供太子學習的地方。我沒有資格。”
“那楚楓呢？”白芷問。
楚焱聳肩，又是搖頭：“他也沒有資格，不過他有沒有在這裡上過學我就不知道了，那些年，我除了過年時回來兩三天，其餘的時間一直在齊雲山，並不知道楚楓在這宮裡有多受寵。也不知道，原來在父皇的眼中，我只是一個工具，一個可以擔起大任的工具罷了。”
說起這些，他的心裡泛起了淡淡的苦澀。
有些事，只有親身經歷了，只有日久天長的體會了，才會發現其中的真相。
白芷握住他的手，笑意盈盈：“過去的事還提他做甚？你如今有了我，還有真心疼你的胡伯，還有始終幫你信你護你的師傅，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