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夜聳了聳肩:
“很遺憾,就是沒有。”
他出了口氣,靠著欄杆微微揚起頭,道:
“其實我有所成就之後,也曾想過要不要花錢請人去找她,但是我都出名到這個地步了她都從來沒來看過我,估計是真的不在乎吧,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去討人嫌呢?”
頓了一下,商夜突然又道:
“當然,其實還有另兩種可能。”
顧絨挑高尾音嗯了一聲表示疑惑。
商夜轉頭對她笑了笑:
“要麼她去了完全不接觸網路的封閉鄉村甚至大山裡,要麼……她已經死了。”
最後幾個字被他說得輕描淡寫,就像顧絨最開始說起母親的死一樣。
陽光從他們身後穿透過來,將兩人連線的目光染出淡淡的金色。
光芒是暖的,可是這一刻,他們都心照不宣的感受到了漸漸蔓延在空氣裡的涼。
那是兩個歷經世事冷暖,飽看底層炎涼後的人才能夠產生的,對一切冷眼旁觀,連對自己的慘痛往事,都能事不關己般提起的扭曲默契。
是相似的,卻又並不完全一致的靈魂。
顧絨感覺此刻的自己彷彿被剖成了兩半。
一半的她正在真實的被這份扭曲的默契所控制,對眼前的男人感到一陣同類般的親切感。
另一半的她正在心底冷漠的發出質疑。
他說的到底有幾分是真的,又有幾分是假的?
他此刻的感情又有幾分是真的,有幾分是偽裝出來的?
如果完全不能判定真假的話,那麼維持現在這樣的狀態,對我來講真的有好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