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架上的青綠色菸灰缸被男人的手肘帶倒,砸在了地面上發出脆響。
他停也不停的走過,手肘又帶倒了幾個昂貴的裝飾品。
直到他走過整個博物架時,他突然毫無預兆的一手將整個架子推倒了。
走在後面的唐勁反應極快的趕緊躲開了,昂貴飾物隨著轟然倒塌的博物架在地面砸出噼裡啪啦的巨大噪音。
唐勁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心驚膽戰的向前方看去。
在倒塌的博物架和一地狼藉之前,唐鬱安靜的站在那裡,腳邊是沾著血的灰色絲帕。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不聲不響的站了很久,就像一個灰暗而壓抑的影子。
唐勁全程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直到漫長而窒息的等待之後,唐鬱終於開了口,聲音平淡極了:
“收拾一下。”
“……是。”
唐鬱走到辦公桌後坐下,沒什麼表情的拿出藥盒往掌心裡倒了幾顆,藥丸沾了傷口上的血,被他視而不見的送進嘴裡,咯嘣咯嘣的嚼碎了嚥下去。
隨後他後仰靠在了椅子上,等到唐勁出去又進來後,才睜開眼睛,語氣漠然的吩咐:
“打電話給鍾離,讓他的人一刻不離的盯著顧絨。”
他兩眼望著天花板,瞳孔卻沒有焦點,只有一片無機質的漠然:
“如果陸橫去了劇組,馬上給我打電話。”
“是。”
唐勁點頭表示記下了,隨即又聽見唐鬱問:
“導演不是邀請過我多多去看劇組的拍攝嗎?”
他毫無感情的說:
“把中午的約談推了,我要去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