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鬱低頭要繼續在紙上寫,卻被顧絨打斷了。
“你說吧。”
她安靜的看著唐鬱:
“我能看懂。”
唐鬱瞬間咬緊了牙關,放下紙筆抬頭時,卻又是一張冷淡的臉。
“我不想繼續下去了。”
他這樣說到:
“我從沒有想過,愛會是這麼沉重的東西,重到讓我無法負擔。”
他看著顧絨,輕而清晰的說:
“我愛你,這讓我感到害怕,所以,我要放棄了。”
他的字一個不錯的,顧絨全部都看懂了。
停止的心跳又重新活動起來,她聽不見,卻能感覺到,那一下一下,冰冷的,機械的跳動。
一如她此刻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唐鬱,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我,不,相,信。”
“你說的這些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唐鬱垂了眼眸,淡淡笑了一下:
“分手不是離婚,不需要雙方簽字同意,只要有一個人認為分手,那就是分手了。所以你信與不信,我都是無所謂的。”
顧絨的眼神終於有了波動。
放在被子底下的手緊緊握起來,她盯著唐鬱一動不動,似乎想要從眼神確定他的想法。
而在這雙方都沒有絲毫退避的對視中,她的手越握越緊,直到血液開始往輸液的針管裡回流,將透明的塑膠管染出一片鮮紅時,唐鬱的眼神終於動了動,他下意識的抬腳朝顧絨走去,然而走了兩步就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