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橫眉眼低垂,淡淡道,
“這麼多年不見,連手都不能握一個嗎?”
他語氣說的平淡,卻擅自拉住了顧絨揣在兜裡的手腕,出乎意料的霸道和囂張,要把顧絨的手拉出來完成這一個一廂情願的握手。
顧絨眸光微冷,正要動作,卻已經有人先啪的一聲按住了陸橫的手腕。
是唐鬱。
唐鬱唇邊銜著點色若春花的笑,卻目光卻像是春花上落著的雪,觸眼都是涼意。
他笑著,卻同樣十分強硬的捉著陸橫的手腕,另一手同時拉著顧絨被抓著的手,不容拒絕的分開了。
顧絨被他順手拉到了身後,隨後唐鬱才鬆開了陸橫,閒閒的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張質地極好的手帕,一邊一根一根的擦自己的手指,一邊含這點笑意道,
“陸先生,我的女朋友,可不是誰想握手就能握手的。”
直到此時,那個名叫陸橫的男人才慢慢的將視線從顧絨身上移開了,他看向了唐鬱,方才魔怔而緊繃的目光逐漸變了,自然而然的變作一種高高在上的冷酷,明明兩人身量差不多,他的眼神卻彷彿是自上而下的看來,釘子一般釘在了唐鬱身上,
“女朋友……”
他慢慢的斟酌般的念出這三個字,接著笑了一聲,荒謬的可笑的譏誚而充滿尖銳的,
“你說誰是你女朋友?”
唐大少爺這輩子除了顧絨就沒被人用這種語氣說過話。
他眯了眯眼,嘴角還含著笑,那笑卻不再如同春花,反倒像是冬季裡被寒冰裹住的罌粟,妖冶卻滲著毒般的危險。
男人向前走了一步,把搭在胸前的圍巾向後隨手一拋,語氣散漫含笑,卻字字如針,
“你耳朵聾了嗎?”
他說,
“我說,顧絨是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