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到了晚上,便有些頭疼。這頭疼也是他一貫的毛病了,每當這個時候,便總要找點事情引開注意力。
曹丕被人擄走了,而且這事還是發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當時曹丕求救時絕望空洞的眼神還在他的腦中閃現。
“爹,救我……”
他依稀記得當時曹丕的語調和語氣,那是近乎嘶啞的求救。這孩子到底遭受了什麼折磨,才會用盡全身力氣喊出這麼一句顫抖的話。
曹操變得更加心煩意亂,頭也變得更疼了。
他在這個袁紹經常坐的議事廳中側臥著,支著頭,想著什麼。
突然叫來內侍來,吩咐道:“聽說袁紹的兒媳婦有個叫做甄氏的,你傳她過來。”
一旦頭疼欲裂,他就不能再想事情了,身心得放鬆一下。這個時候,他想起了甄姬。
“喏。”內侍官連忙答應。
這時候外面突然有人求見。
曹操一聽姓名,讓他進來了。
進來的人是曹真,曹操的養子。說起來這個曹操還真有些收服人的本事。這個曹真的親生父親是曹操的下屬,曾經救過曹操一命。後來意外遇害,於是曹操便將曹真收養。此外,曹真的母親也成了曹操的小妾。這也是奇葩的一個地方。
總之,曹操對待這位養子,比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要客氣。
曹真手上拿著一塊布,上面字字都是用血寫的。至於用了誰的血,用了多少血,看了上面的內容以後,也就知道了。
曹丕的血書求救信,袁熙派人送來以後,沒有進城,而是直接去城外大營交到了曹真手上。這也是曹丕為了自救做出的舉動。如果直接送進鄴城來,如果交到了什麼政敵手上,那就不好了。被一耽誤,自己必死無疑。但是如果交給自己這位好義兄手上,以曹真的交情,必然是會為自己奔走的。而且曹真說的話,要比其他人管用。
曹真這個時候在虎豹騎當差,是曹純手下一員悍將。接到這封信以後,心急如焚,馬上進城求見曹操,終於是搶在甄姬之前見到了曹操。
“義父,子桓很危險啊。甄氏這個女人什麼來頭,為什麼對方一定要她?要是袁府的家眷中真有這個人,不如儘快交出去換回子桓兄吧。”
曹操看了看信上的鮮血,也是觸目驚心,頭卻更加痛了。
他揮了揮手,道:“子丹,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
曹真道:“義父……”
曹操又揮了揮手,手捂著頭,雙眼閉上。
曹真知道曹操的毛病,這時候正在頭疼,自己也不好打擾,只是曹丕的事情也確實緊急。送信的使者已經說了,十天不交換就砍一根手指,到時候會有專人送過來。這豈是兒戲?
他告退出去,然後就等在袁府宅院外,準備不走了。只要曹操有召見,他就直接進去。此外,曹真還著人通知了一聲吳質。吳質這個時候在河內當朝歌令,他是曹丕的好基友,人辦法也多。多個人參謀也好。
曹操揉著自己的腦袋,愈發煩躁起來。這封信倒是沒什麼問題,確實是自己兒子曹丕的手筆,但其中的語氣卻甚是狂妄,什麼威脅都用上了,簡直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對方究竟是誰?到底什麼目的?居然敢用這種伎倆來威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