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曹軍遲遲未能攻城,城上的人看下去,卻發現城東面有友軍正在佈陣,陣勢卻頗為龐大。
袁譚和幾位謀士在主陣中,袁譚對著曹軍談笑風生。
“大家都以為我有五千人,卻不知道我十足帶了一萬人過來。另外五千人乃是青州軍中的精銳。”
郭圖自官渡敗了以後,受到袁尚逢紀的排擠,受了氣乾脆跑到了袁譚這邊來。另外一位中年文士則面容有些苦大仇深,經常皺著個臉,麵皮如同橘子表皮一般。
這位中年文士姓辛,單名一個評字,是冀州辛家的一位才子,年輕時候舉止有些出格,被譽為狂士,重金請到了袁紹陣中以後,卻常常受到逢紀審配許攸等人的隔閡,乾脆投奔了袁譚,也算是投機站隊。如今受到了袁譚的倚重。
辛評道:“曹軍雖然糧草不繼,但依青州的戰況而言,其精銳的戰鬥力不可忽視。大公子,我們如此輕易出擊,恐怕有些冒失。”
袁譚笑道:“辛先生放心,以前兩日曹軍在鄴城城下的表現,可見如今他也是強弩之末了。老二勸我多等幾日,等到曹軍士氣轉弱,再行夾擊,在這一點上他是對的。不過,有一點他想到了,我也想到了。”
“是什麼?”郭圖問道。
袁譚道:“軟柿子誰都要捏,老二想要自己取功勞,我豈能將功勞全部讓給他,自然要先他一步了。”
郭圖愕然道:“萬一曹軍只是示弱呢?”
袁譚道:“自然也有這個可能。但如果不冒險出擊,豈能在我爹恢復前長個臉?”
“恕我直言。”辛評道:“打仗並非為了面子,總得講求一個利字。若是沒有實在的好處,實在不宜冒險。”
袁譚愣了一愣,道:“辛先生,沒有這麼嚴重吧?如今除了眼前的曹軍,還有兩個爭位的兄弟,內外交困,實在不能太過於軟弱。”
辛評暗自嘆了一口氣,不再多說。
擂鼓聲漸漸將大家的聲音蓋過,響徹天際。曹軍停止了攻城,於是也針對袁譚的部隊佈下了軍陣。
曹操仍舊是站在高臺上,指了指遠處的袁譚大陣,對身邊的謀士道:“公達,你看袁譚小兒的佈陣水平如何?”
荀攸道:“袁譚在青州和張遼將軍對峙了一年,互有勝負,觀其陣,軍容齊整,有條不紊,深得兵家三味。”
曹操啞然失笑道:“文遠帶的都是老弱之兵,你又不是不知道。”
荀攸也笑了起來。
將近正午時分,袁譚這邊終於發動了全面攻擊,一時間喊殺震天,陣中士卒喊著號子,不斷朝著前方壓迫過去。隨後全面的衝鋒展開,一時間曹軍主陣被擊潰了,正面的陣型崩潰,眾將士連連後退。
城頭上的袁尚眼睛都瞪直了,連連拍手道:“曹軍果然勢弱了。”
審配則道:“怎麼敗得如此輕易?難道有詐?”
袁尚道:“偌大的戰場上,一旦兵敗,如面板之爛瘡,一發而不可收拾。豈能作假?如今大哥壓了過去,若是讓他真大獲全勝,恐怕我都無法立足於此了。不行,我們也要一同出擊,不能讓他一個人得了好處。”
審配還想說“再等等”的時候,袁尚已經走下了城牆,發號施令去了。
鄴城南門突然大開,城中大軍蜂擁而出,朝著潰敗的曹軍奮勇殺去,一時間,鼓聲大作。這種時候,當然是痛打落水狗,城中部隊也來不及組成嚴密陣型,反正就這麼舉著刀殺過去就行了。